電話裏傳來蘇宴冷靜的近乎堅冰一樣的聲音,他問:“你現在在哪兒?”
蘇勁道:“我和秦漠在去機場的路上,怎麼啦?”
蘇宴道:“具體地址。”
蘇勁便報了她所在的位置,心裏止不住的納悶,問蘇宴:“你給我打電話幹嗎?就是問我在哪兒啊?”
蘇宴並沒解釋什麼,隻問她:“車牌號?”
蘇勁頓了下,不由的在車身周圍四下看,一邊報出秦漠的車牌號一邊索性推開車門下了車。她在電話裏問道:“蘇宴,你在哪兒呢?”
蘇宴電話裏的呼吸有些重,真實的仿佛就在耳邊,蘇勁受他影響,不由的更加緊張,她緊緊的握住電話,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身後有人擁過來,蘇勁被攬進一個溫暖寬實的懷抱。她嚇了一跳,還不曾回頭,就聽見蘇宴急切的聲音道:“阿薔——你沒事吧?”
蘇勁的心裏是說不出來的奇怪,她能聽見自己的心在怦怦的跳,像是要跳出來一樣。心底有種詭異的想法,幾乎脫口就要問出來,可她不敢。
她強行鎮定,故作奇怪的道:“沒事啊,我沒事,倒是你怎麼找到這來了?你不是在公司裏忙嗎?”
蘇宴卻幾乎不給她說話的時間,將她返身摟過來,當著眾多看熱鬧的人的麵,就結結實實的吻了下來。
蘇勁懵了。
她和蘇宴的狀態一直不遠不近,彼此都很自製,維持的很好,誰想他忽然打破禁忌,將兩個人一直疏遠的關係突的拉近到了她陌生又不太願意接受的曖昧地步呢?
蘇勁幾乎是怔了一刹那,就拚命反抗和爭氣起來。
蘇宴放開她,眼神裏掠過受傷和懊悔的神情。
蘇勁憤怒的道:“你瘋了,這裏是什麼地方啊?”她覺得太丟臉了,這可是大街上,秦漠還在車裏呢,她就這麼白白的當了一回演員,讓人白白看了這麼一出無厘頭的鬧劇。
蘇宴理直氣壯的道:“我沒瘋,當然知道這裏是哪兒?”
“那你還……你到底有沒有公德心啊?”
蘇宴眼中掠過笑意:“你就為這個生氣?”不是因為他強吻她,而是因為他吻她的地點、場合、時機不對?
蘇勁猛的一怔,心口倒是一擰,回過神來,她氣的跺腳朝著蘇宴罵道:“你神經病啊你。”除了這麼翻來覆去的幾句話,她連罵人都不會。這幾句話對於蘇宴來說造不成任何傷害,隻顯得她色厲內荏。
蘇勁壓根不敢去看車裏的秦漠,甩開蘇宴,大步往前就走。
車流仍然靜止著,看熱鬧的人們都用一種興味十足的眼神盯著蘇勁看。蘇勁恨不能把自己埋進地縫裏,頂著這一群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的路人們,慌不擇路的往前就跑。
蘇宴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好像就隻是鬧了小矛盾的夫妻,做妻子的小性兒,拉不下麵子,他有點大男子主義,哄妻子的方式不對,但終究心意是真的。
蘇宴對車裏的秦漠道:“前麵出了事故,要戒嚴,一時半會車是開不過去的,我先帶阿薔走,回頭我送她去機場。”
秦漠一如他現在的名字,神情裏滿是漠然。他沒有任何情緒,連反饋都不曾有。蘇宴卻視若無睹,壓根不看他的臉色,甩下這幾句話就追著蘇勁走了。
秦漠緊緊的攥著方向盤,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前麵的車尾。有那麼一刹那,他真想鬆開腳刹,就這麼和前麵的車撞上去。
他想他又一次輸給了蘇宴。五年前是,五年後亦是。個中原因,便是他沒蘇宴那麼無恥。蘇宴永遠都能夠第一時間對蘇勁下手,可秦漠不忍心。他情願蘇勁無憂無慮,永遠都開心快樂,做著她自己想做和願意做的事。
他不敢打擾,因此隻默默的陪在一旁,一年,三年,五年,甚至可以更長,因為他隻想讓蘇勁開心、自在。
可蘇宴永遠是以強勢的侵略者的形態靠近,掠奪走蘇勁,再以囂張跋扈的姿態離去。
秦漠在人群的驚叫聲中,感受到了車身的震動,他身不由懷的上身前傾,若不是反應快,額頭就要撞上方向盤了。幾乎是本能的驅使,他重重的踩下刹車,此時意識回還,他才發現前麵的車尾已經變形了。
而幾乎與此同時,蘇勁也發出了一聲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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