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莫無語,她就不是那種把感情當做唯一的人。她也沒想著融入到蘇家,和她蘇勁,甚至和蘇宴相處的融洽無間。她想要的,也就是一個蘇啟航而已。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多事?
這頓飯吃的很是平靜。
蘇勁坐在蘇家老宅,想著每一次家庭聚餐,幾乎沒有一次不是以吵鬧收場,從來沒有過像現在這樣真正的寧靜,她就沒法不感慨。
蘇啟航和程思儀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兩人也早就相看兩厭,每一次平靜的下麵不過是冷漠的絕望,卻又是深藏的火山,隨時一觸即發,隨時能演變成世界大戰,以激烈的兩敗俱傷做為收場,然後恢複成死寂,蘊釀著下一次風暴的到來。
莫無語話不多,她對蘇啟航的要求也不像程思儀那樣****、霸道,她恰如其分的選擇了她自己適宜和喜歡的位置,本色扮演著她自己的角色,安分守己著她得到的,並不進一步奢求,反倒是從蘇啟航那得到的更多。
蘇勁帶著蘇意回到自己的家………麵對著空蕩蕩的偌大的屋子,蘇勁生出幾許愁緒來。蘇意倦了,偎在蘇勁懷裏,眯著眼睛叫著蘇勁:“媽媽——”
蘇勁挨挨他嫩滑的小臉蛋,問:“怎麼了?”
蘇意天真的道:“要爸爸。”
蘇勁哭笑不得,道:“知道了,等再過幾天,爸爸就該回來了。”
她從來都沒覺得自己貪心,可這一會兒,在看慣了每個人的生活都不是那麼完美無暇之後,蘇勁才覺得自己還是太天真太幼稚太理想化了。她始終把某些東西,或者說自己從沒得到過的東西,從而心裏一直堅持著的東西,當成不可侵犯、不可觸犯、不可違背的神聖法則。如果達不到她想要的那個度,她情願放棄。
放棄的結果自然是一無所有。
她卻覺得寧可失去,也要比抱殘守缺強,其實她和她們沒什麼分別,五十步笑百步,一樣的可憐可悲。
這世上,誰不是一直在不斷的妥協著?就像現在,
她認為她和蘇宴達不到她以為的那種令人怦然心動、神魂俱醉的愛情,她便絕不委屈自己,也絕不委屈蘇宴,最終以離婚收場,可到底在這場婚姻裏,蘇意占著更大的比重,和她想要的那種純粹的愛情、神聖的婚姻相比,要重要的多。就為他這一句“要爸爸”,她也願意向生活低頭、折腰。
蘇宴九月份回來,蘇勁已經開學了。她選擇了心理學專業,每天忙於繁重的功課,幾乎沒有閑暇的時間。
蘇宴到的機場,還是蘇啟航開車帶著蘇意接的蘇宴。
三個男人在一塊沒什麼話可說的。
蘇宴隻會比從前更淡漠,雖說和蘇啟航不再勢如仇敵,卻也沒有溫情話。
全程都是蘇意喋喋不休的和蘇宴訴著相思,擺弄著蘇宴帶給蘇意的禮物,高興的手舞足蹈,樂不可支。
蘇啟航將蘇宴和蘇意送到家,並沒下車,蘇宴也沒客套的請他回家坐坐,蘇啟航看著這對父子高高興興、親密無間的進了樓門,傷感的歎了口氣。
他正打算把車子開走,卻見蘇勁開車迎麵回來,搖下車窗問:“爸,蘇意呢?阿宴回來了?”
蘇啟航立時便露出了笑容:“是啊,他們爺倆剛進門,你今天回來的倒早。”
他說的無意,蘇勁卻頓了一下,很快輕快的道:“今天下午沒課。”
“哦,那是我老糊塗了,忘記了。”蘇啟航笑嗬嗬的道:“快進去吧,蘇意可乖呢,那小子精的不得了,和阿宴分開好幾個月,還是親的跟什麼似的。”
蘇勁道:“爸你怎麼不下車?”
蘇啟航一點不提剛才沒人邀請他的尷尬,道:“我停好車,馬上就回去。”
父子倆一邊上樓,蘇勁一邊問蘇啟航的近況:“最近是不是特別忙啊?我還要把蘇意給您帶,莫無語沒意見吧?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蘇啟航道:“沒事,你隻管忙你的,我沒什麼可忙的,也就隻能幫你帶帶蘇意了,他又乖巧可愛,省事著呢。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我的事你不用操心。”
蘇勁忍不住道:“您怎麼總是這一套詞?知道的隻當您不願意麻煩我們,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娶了小嬌妻,便不要我們了呢。”
“哪能呢,你這孩子,怎麼倒拿你爸開起涮來了。爸爸什麼都可以不要,可不會不要你們。”蘇啟航頓了頓,道:“不過看著蘇意這麼可愛,我倒是有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