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輝...”他麵露擔憂,伸手想拉住走在前麵的少女。
突然,她猛地一頓,周煜鳴立馬上前:“你還好嗎?...我有事和你說。”
“你...”畢昭月看清來人後,即刻甩開那人的手,向後退開兩步。
並非是她遇到了什麼登徒子,
麵前的男子就是她的夫君——當朝太子周煜鳴。
可是,大約一炷香前,
畢昭月就已經收到了他在戰場上的死訊。
死人怎麼會複活呢?
其實畢昭月也想問自己這個問題,
因為在她收到周煜鳴的死訊後,也被不知哪裏射來的暗箭刺殺。
上天給了她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以周煜鳴的話來看,這貌似是一周前正在發生的事情。
“我是真的有要緊事!你快跟我來!”
成婚以來,他大抵是第一次用如此命令的語氣同她講話。
他是真的有要緊事。
可畢昭月哪裏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那天,他也是這樣倉皇.....
“吟輝......”
"怎麼?"
他強笑道:“我明天就要上戰場了....你記住,京城肯定會一片混亂。
不要相信任何人,你隻要照我說的做,就不會有事,知道嗎?跟我來。”
一時間,回憶如潮水般湧來,回憶與現實重疊令她有些恍惚。
“昭月,我們到了,你看。”
不知何時,周煜鳴已經將她拉到臥房床前。
隻見那人先是從燭台下抽出一支細長的哨子,又用它插向鏤花象牙床柱的正上方。
“哢嚓”
機關響動,偌大的床鋪旋即開始轉動。
“嘩”
直到一條黑洞洞的暗道出現在兩人麵前。
“這是我提前挖好的迷道,裏麵有充足的幹糧、水和銀票。事發之時,便躲進裏麵,千萬別出來,知道嗎?”
“嗯。”雖然已經聽過一次,
但是這種有人關心的感覺,畢昭月已經太久沒有感受到了。
昏暗的燭光映射出周煜鳴標誌的臉龐,眼中似有憂慮,亦或是不解。
想到前世她收到夫君的死訊時並非肝腸寸斷,
隻是...心裏仿佛一下子少了什麼東西。
“害怕嗎?要我陪你下去走一趟嗎?”
漆黑幽閉的暗道並不比外麵的血雨腥風好呆多少,她再也不想下去。
“不必。”畢昭月又回過神來,
不過這次,她補上了一句:“多謝...此行…務必注意安全”
突如其來的關心倒是讓對方愣在原地,
隨後連忙回應:“無足掛齒,日後若有什麼要緊事可以飛鴿傳書。”
語罷,畢昭月轉頭離開臥房。
她現在沒有太多時間敘舊,眼下必須盡快找到幕後之人鏟除
越快越好。
要說這京城中有誰會幹謀反這件事,那可就多了去了:
世子、四皇子、慕貴妃、三皇叔......
要一個個數起來,兩隻手都數不完。
但嫌疑最大的,無意是謙王了。
這家夥十七歲封王,現在三十七歲了還在當王,
幾年來也在暗地做了不少小動作。
一想到這,她又隱約覺得哪裏不對。
找這樣的邏輯,皇上不應該冷落他麼?為什麼偏偏同意他出使周煜鳴的左將軍呢?
......
畢昭月隻覺得頭疼得很。
罷了,先找真凶為好
“悠蓮。”
“奴婢在,娘娘有何吩咐?”
“前幾日我讓人去客棧定了壺酒,你幫我取回來。”
“是...不過是哪一家呢?”
“啊...我有些記不得了......”
她揉揉太陽穴,歎道:“你四處問問罷。若是實在找不到,再買一瓶回來也成。”
“...是,奴婢這就去。”
“對了,還幫我問問這幾日哪間客棧有多餘的空房。”
“是。”
要造反肯定得先有人,
有人就要有落腳的地方,
客棧、驛站和集市人流量都大,容易混進去。
她又隨便找了個借口派人去查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