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回憶起來,恍如隔世。

那隻手帶著衰老的皺紋和斑點,顫唞著抓住她的手。

特蕾西亞女王低低地咳嗽了一陣,張了張嘴仿佛想說什麼,但最後又沉重地搖了搖頭:“……算了。”

“去吧……我的孩子。去做你要做的事吧。”

安塔妮亞默默地又陪了她一會兒,這才離開了奧地利女王的臥室,來到原本屬於她的母親的女王議事廳。↑思↑兔↑在↑線↑閱↑讀↑

“下午好。”尼古拉頗有風度地起身,為她拉開椅子,“之前的事,我很抱歉。”

安塔妮亞冷冷地剜了他一眼,自行走到另一邊拉開椅子坐下了。

周圍幾位奧地利與法國的議事人員表情微妙地互相對視,齊齊垂下了目光。

不過安塔妮亞現在顧不上與某人算賬。在技術人員的操控下,無線電發生設備很快就撥通過去——片刻之後,收報員讀出了對方回過來的訊息。

[塞爾維亞收到。]

[巴黎收到。]

“那位法國將軍波拿巴與我們這裏保持著聯絡,”考尼茨解釋道,“但他表示他隻會聽命於您,如果我們無法證明是您現在在發出指令,那他隻會為法國作戰——當然,目前我們保持著情報的聯係,畢竟我們擁有共同的敵人。”

“雖然塞爾維亞的軍隊不算多,”尼古拉插嘴道,“但勝在武器有質的不同。”

安塔妮亞瞥了他一眼,而他很坦然的回望過去。

此前他一直回避了武器的改進,不是因為他不會,隻是因為他不想。但如果涉及到真正的戰場,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塞爾維亞能夠從土耳其的殘暴統治下獨立出來,靠的可不是他們的善良。

安塔妮亞點點頭,轉頭對發報員說:“那請您發給巴黎吧。”

[如您所見,風暴已經來了,將軍。]

片刻之後,收報機的立針在紙條上飛快地紮出孔洞。

[法蘭西靜候您的命令,陛下。]

“既然如此……”安塔妮亞深吸一口氣,環顧四周,“那我們就開始吧。”

在這個不可思議的冬日,這裏正進行一個不可思議的會議。分散在普魯士軍隊各個方向的人們通過從未存在於世的技術,將零散的力量聚集起來。

“……對了,”她忽然想起什麼,“不能忘記我們北麵的大鄰居。”

安塔妮亞平靜地說:“請給葉卡捷琳娜二世送個信吧……我想,我的禮物,她應該不會拒絕。”

……

普魯士是一個彪悍的國度,後世的曆史會這樣記載。

僅僅在18世紀,它就不止一次同時與數個國家作戰,其中最為出名的是兩場戰爭。

在七年戰爭中,它原本已被逼到絕境,最後卻因俄羅斯的王位更迭而奇跡般地起死回生。

但在十多年後的另一場戰爭中,它似乎沒有了這樣的好運氣。

那場戰爭曆時四個月,被後世稱為神聖羅馬帝國之戰。

原本的起因是剛剛統一的神聖羅馬帝國入侵法蘭西,最後卻發展成了與七年戰爭無比相似的局麵——被並入腓特烈二世麾下的奧地利軍隊倒戈,與法國和塞爾維亞軍隊一起,對普魯士展開了圍攻。

最為巧合而諷刺的是,這場戰爭的結束和七年戰爭一樣,與俄羅斯的角色密切相關——

據說,在腓特烈的軍隊被逼得撤出法國,回到德意誌邦聯的境內時,他派人去找俄羅斯的葉卡捷琳娜求助,要求她履行此前兩國簽訂的聯盟條約。

女沙皇的軍隊最終來到了戰場上。

可他們從波蘭-立陶宛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