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龐玨又懵了,陳家大爺,有你這樣的嗎?當著公主的麵罵皇帝?
再說你這言論也是驚世駭俗啊,咱能聊點別的嗎?
公主也一臉懵逼,瞪著鳳眸,“好狗頭,又罵皇帝又罵朝廷的,本宮……呃,玨兒你聽他混說甚麼了嗎?”
“我,好象沒聽著?”
“哦,本宮也沒聽見,走吧,以後不能來這遛彎兒了,這狗頭不是好人,你陪本宮去後堂去看看畫本好啦……”
‘本宮’也是厲害,硬是沒聽見,拉著龐玨跑了。
陳道玄無聲而笑。
……
孟州城一片沸騰景象,真就和又過一次年差不多。
但有人喜歡就有人愁。
愁是坐在泗水舟頭的袁大幫主袁吉善。
“這狗日的啊,生娃沒腚眼的東西,想出這些方兒來折騰老百姓?偏就有人信?”
袁吉善都大罵了兩三日了。
他的泗水幫眾跑了有上萬人啊,都去當兵或養豬了,真不知道這豬場到底有多大?這是要招多少豬倌?
“查明了,幫主,至今兒已三日,招了的兵有大幾幹,都在孟州衛所校場上考核著呢,一個個累的跟死狗一樣,考核也是變著法的整人,前所未見啊,什麼跳欄跑,鑽地網,越障礙,還有甚麼負重五幹米,聞所未聞啊,好多人都給折騰的尿一褲子……”
“……”
袁吉善也是懵了,他也沒聽說過這些折騰人的法子。
“嘿喲,不愧是青天司出來的大爺啊,倒是真會折騰人呐,他真招了幾幹人?”
“是啊,就這三日功夫,入營的少說四五幹人,聽聞要過考核才能官簽‘正役’,考評分達不到六十的隻能簽個‘預役’,倒是也有‘兵籍’,但餉銀降了一半。”
“降了一半?”
“是啊,幫主,‘預役兵籍’的降餉一半,但仍有近三十兩,可不是比尋常州兵們多了一半不止?”
“它娘的旦,你叫人放出信兒,就說孟州衛欺哄世人,陳欽使欺世盜名,總之,給老子狠狠罵他,罵臭了姓陳的便是……”
“是,幫主。”
……
狼山寨。
大寨主薛舉在這兩三日也頭疼了。
寨裏的嘍囉兵跑了近兩成多,聽說都去孟州衛當兵了,一年給近30兩餉銀。
他都不相信哪個領軍的是不是吃多了狗粑粑,給這麼些個餉銀?
“寨主,今兒又跑了五六十個……”
“……”
完球了,再這麼跑下去,狼山寨都要關門大吉了吧?
“跑了的那些人,家小呢?”
“都、都跟著跑了……”
“……”
這群白眼狼?
還沒等薛舉發火兒,又一個頭領入了大廳。
“大寨主,”
“講,你是甚麼事?”
“之前李裕李莊主帶來的那個人又來了,他就帶著兩個‘獬衛’,膽兒挺肥啊。”
“你個蠢貨,人家就是信使,你還敢殺了‘獬衛’結下陳道玄這個對頭不成?”
“呃,嗬嗬嗬……大寨主,我就隨口一說,您見不見此人?”
“我親自迎他,走。”
薛舉知道老汪此來必有大事。
他再不來,自己都坐不住想要去孟州城一遭了呢。
須臾,薛舉迎入了汪英。
打發掉閑雜人等,隻剩下了他們兩個。
“孟州衛,缺個兵馬指揮使。”
這是老汪開口講的頭一句話。
就這一句話把薛舉妥妥給震懵在當場。
喲,你這是幾個意思?
孟州衛缺個‘兵馬指揮使’你和我說?讓我去當啊?
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若真是如此,這個誘惑是真的不小,朝廷的誠意也是滿滿當當的。
“汪老哥,不是玩笑的吧?”
是的,薛舉都不敢相信,要知道諸州的‘兵幻指揮使’那是朝廷兵部備檔的正五品武官,一點都不開玩笑的。
就說薛舉是草莽中的英豪,可畢竟還是個草頭王,是朝廷的欽犯,祖宗八輩跟著沒臉麵不說,後世不知多少輩的都要跟著挨罵,可能一輩子抬不起頭來,不是萬般沒奈誰想占山為王、落草為寇?
此時,薛舉的呼吸都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