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沈寬寶一點不傻,‘唐王’應許下給他的,他都沒太放心上,畢竟他打的如意算盤是腳踩兩條船,門路都先鋪出來,坐等大勢之變化,到時候再決定起不起兵。
孟州衛那些營軍又不是他沈某人的私兵,不過是他能過手下那些統領、軍虞侯等等的統帶,他隻掌握那些小軍頭兒,這次被一鍋端了,劉三坤更查出沈寬寶的黑,居然壓著孟州衛吃餉軍兵三個月餉銀不發,故意這麼做的,就是為了讓他們‘聽話’。
如今沈閻王給下了大獄,孟州衛兵寨之中居然一片歡騰,這叫什麼事?
陳道玄還擔心‘孟州衛’軍心不穩,連姨母楊真都搬了去,畢竟她是‘武陵侯’的閨女,又是槍馬純熟的女中英傑,由她坐鎮‘孟州衛’萬無一失,另由張東泰、周鈞他們帶50‘龍禁衛’一百‘獬衛’清除沈寶寬留在兵營中的親信。
他還把秀芸都留下來和楊真一起治理‘孟州衛’,這也是對她們的一種磨礪,大的整飭改製章程他提前就寫好了,這事都謀劃了不是一兩日,就在等個恰當的時機,正好孟州青天司成立,又趕上京中降旨,這個時機非常之妙,就把沈閻王一鍋端掉了。
有楊真、秀芸、張東泰、周鈞四個坐鎮孟州衛,又讓‘了玄’安排了兩個羅漢暗中保護二女,更有龍禁衛和獬衛,應該是不會出問題。
“大人,這沈閻王不得了啊,家私頗為驚人,也不知是孟州碼頭太富有呢?光從他沈府地窖下起出的現銀就近五百萬兩,他家地窟都是兩層的,青石徹成的,這工程也頗為不小,據說是前朝一個藩王秘密建造的呢,屯儲幾幹萬銀子都不是事,嚇死個人。”
“哦?果真?”
“真的,卑職親眼去看了的,就和地下皇宮似的,近五百萬兩銀就堆在地宮的一角上,還有兩幹多套兵甲利刃,弓弩箭矢,綾羅綢緞、生米麵油等不計其數,說這家夥要造反逆謀都不為過啊……”
“嗯,不錯不錯……”陳道玄笑了起來,他又道:“看來‘孟銀’總號有了著落,就把沈府改建成孟銀總號治屬吧,現銀甚麼的都不用搬騰呢,挺好的……嗬嗬……”
這個沈閻王還給做了件‘好事’啊。
“姓沈的家族中人都一體擒拿了?”
“基本拿下了,有些個往外跑忙著東聯西勾的‘管事’們暫未歸案,這些人也是相當關鍵的,但我等人地兩生,如今又驚了蛇,怕是很難再抓到這些小魚爛蝦了。”
“倒也無妨,除了現銀,姓沈的手中又有多少銀票寶鈔?”
“真心不少,三大銀號的寶鈔都有,最多的是鼎源的,近700多萬,廣茂的280萬,慶記的340萬,其家私兩幹萬往上啊,太富的流油了……”劉三坤一邊稟明,一邊還在吧嗒嘴呢,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孟州衛的兵馬指揮使是如此巨富。
就是鼎源的孟州分號大東家劉氏都未必有兩幹萬的家私吧?
陳道玄都翻了個白眼,“廣茂和慶記的還好說,鼎源的700萬怕是要沒著落了,到時候拿給劉靖,再分些給慶記,讓他們兩家把這七百萬銀鈔同鼎源商號互易,應該還是能消化掉的,畢竟我們的‘孟銀’一下也做不出孟州,怕是一年半載的影響還限於‘孟州’的。”
“700萬呐,大人,依卑職之見,怎都要把這700萬易貨折現各種折騰了才劃算,給了劉靖和慶記是可行的,尤其是慶記,他們掌控著南北通貨之關鍵,700萬銀大約不到三五個月就能消化吧?”
“差不多吧,這事回頭和劉靖,還有慶記老汪相商一下,看他們怎麼說?”
“明白了,大人。”
“那些兵甲之類的,就不要寫太多在疏奏上了,銀子也都歸進‘孟銀’吧,疏奏我來寫,寫的多了也運不進京城,不如留在孟州做點實事,”陳道玄自然不會沈寶寬的貪實打實的去報,二三百萬兩的話可以,就這點銀子,留在這運作‘孟銀’,皇帝也是能理解的吧?嗬嗬……
如今出了京,陳道玄自己做‘主’了,從心裏講,也沒把病懨懨的皇帝再看的多重了,便是皇帝讓召他回京,他都不會回去呢,自己跑出來就是建立根基的,跑回京就折騰不動呢。
就憑‘青天司’幾個人?夠京城那四大營塞牙縫兒的?開什麼玩笑。
“大人,那沈寶寬說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