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你去尋覃瑞,讓他們把我被刺成了重傷的消息放出去。”
“是,老奴明白了。”
“嗯,說說你與李裕的狼山之行,那狼山寨薛舉是幾個意思?”
“容老奴細稟。”
當下,汪英就把這幾日去狼山的事說了一遍。
此行狼山不能說沒有收獲,但老汪認為薛舉還是要觀風向的態度,此人可謂智勇雙全,絕對是一方之雄,但,也僅此而已吧。
有義勇莊李裕牽線,見到薛舉也不算什麼難事,而且對方也是好酒好菜的招待老汪,畢竟老汪是‘欽使’派來的秘使,就憑老汪這個身份任何人都要給他麵子,哪怕去了唐州見‘唐王’都不會把他如了何。
薛舉還透露了一事,就是之前高彥彬、楊勇、韓飛他們護送老爺陳叔平往瀾州時,他曾出兵準備截殺,是唐州那位開了個價,若能成事必贈50具‘連機弩’,先收的定金是20具連機弩。
但薛舉隻是帶著他的八十名狼山義騎出去遛了一彎兒,也能說是打了個招麵吧,可壓根就沒準備出手,他此行就是拿這20具連機弩的定金了,順便也是想探探陳欽使手中的實力。
當時看到二百鎧明甲亮的‘龍禁衛’騎軍時,薛舉心下都發寒。
真衝上去了,自己和這八十狼山騎一個也別想再回寨。
不說護衛隊還有一百‘獬衛’精騎。
隊伍中更暗藏著‘了空了盡’和大和尚智深。
哪個不開眼的去劫殺陳叔平,那真是給他自己挖的一座好墳墓。
借老汪來訪,薛舉就將此事說明了一番,以表達他根本無心替唐州做這樁事,畢竟他名義上還在孟州混,他是‘孟州四傑’之一嘛。
唐州那邊也是摳門,才出50具連機弩就讓狼山寨薛舉賣命?
如此看來,唐州的‘連機弩’也不是很多吧?
未了,老汪道:“……大人,薛舉此人有能有謀,也有他自己的盤算,唐州‘天一道長’親赴狼山也未能說動他,雜家以為,大勢未明朗之前,象薛舉這種聰明人是不會做最後之選的,他狼山寨也確實還行,雜家暗觀嘍囉操練,象模象樣的,有七八分京師四大營營軍的三昧,可見薛舉此人知兵,據說其祖上還是高宗年間的一伯爵勳貴,後因嫡爭站錯了隊被‘玄宗’抄了家……”
“原來如此,狼山寨有多少嘍囉兵?”
“這個老奴也看不清,不過有問過李裕,他說狼山嘍囉兵光青壯擅戰者便達兩幹之數,連老弱病殘的都算上要三幹出頭,寨子裏民眾皆是嘍囉親屬,所以狼山寨一呼百應,能同生共死,確實不可小覷,誰不讓他們活,他們也隻能死拚血戰一途,畢竟家小都在那寨子裏的。”
這也是實情,一家老小全都在寨子裏,有人來犯不拚才怪,可謂全寨皆兵,婦孺老弱都會上陣的吧?
其實,豹突澗寨也是如此情況,隻是羅氏那個醃臢搜刮的太狠,視寨民如狗如豬,也就人心難齊了,那些寨民巴不得他快點死呢。
“就是講,我們不主動尋釁狼山寨,他是不會對我們做什麼的?”
“正是,薛舉也親口這般講的,”
井水不犯河水,我們自然相安無事。
陳道玄來孟州還真不是剿賊的,他是準備‘養寇自重’,學軍方大佬們嘛,一個個頂著朝廷貴爵,在外麵養著賊寇收搜刮著另一份不義之財,朝廷呢,也是醃臢,不都是武將勳貴的錯,主要朝廷始終就忌憚這些武勳,不是沒辦法,真想都弄死了,那皇權才更加穩固。
如此朝廷想收將心?癡人說夢罷了。
陳道玄是知道朝廷這個臭德性的,所以他半點不同情朝廷,活該,人無傷虎心,虎有傷人意啊。
君,即虎!
自古如是,沒有哪朝哪代的帝王不防著勳貴大將們的。
如今陳道玄這個‘青天司’鎮撫使也不過就是皇帝的刀,若外無唐王這個大威脅,皇帝又無人可用,能把陳道玄的青天司放出來嗎?
“好,薛舉的事先放放,另一傑‘泗水幫’幫主袁某人,始終未至州城府衙,連個帖子都懶得送,此人做慣了江湖逍遙王吧?眼裏根本沒有朝廷呀。”
“大人,老奴一路返來時也曾與李裕談過泗水幫主袁吉善此人,這位堪稱老奸巨猾,而且此人與慶記汪永慶關係也不錯,汪永慶北上孟州就是與此人同船共渡,泗水幫的確眾盛,通行南北水道,堪稱水道中之大梟雄,與江南‘飛龍島’齊名於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