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嗵一聲,銀鎧禁衛屍體載倒在地。
終於驚醒了中進後堂歇息的韓英,他第一時間執住自己在榻邊的大戟挺身就起。
他睡覺都不禦甲,因為今夜得罪了陳家紈絝,他多少要提防一二。
沒想到,陳家紈絝真敢做?找死嗎?
守護他的就兩個禁衛,在中進後通往後院的中門處也下了暗線輪班。
死的就是那個暗線,他要直接開口大叫或許……也沒用。
大勢已去,近三百禁衛幾乎都脫成了光豬鑽在被窩裏,叫起來有什麼用呢?怕沒等他們穿好鎧甲,就被人家衝進去神弩攢射,死傷滿屋了吧?
“怎麼回事?”
“統領大人,好象有人摔倒了……”
守在後堂門的禁衛也未禦鎧,聽著動靜還未啟門看,見大人執戟而去,才慌忙開了門,韓英和兩個禁衛衝出來就看見倒地的禁衛,腦袋上……
下一刻,他們看到了四麵牆上、屋宇上,站滿了手持迦機弩的獬衛,一雙雙冰冷的眼神死死盯著他們三個。
而站在院中的他們似成了眾矢之的。
那一瞬間,韓英的心都好象掉入冰窖之中,徹骨入髓的冰寒。
咣,後進通中進的門被巨力破壞,發出喀嚓破碎之聲,一條九尺大漢在滿天飛舞的木屑中出現,手中同樣掌一杆大越,其怒目圓睜,殺氣迸漏。
韓英見過,憨猛這位是時常隨在陳道玄身邊的,好象叫‘張東泰’?
隨後,又看見全副盔鎧手執‘冰皇鋸’的晁秀芸,據聞此女是東涼侯孫女。
跟著秀芸身後的是魚貫而入的是高彥彬及一眾獬衛精銳。
嘣!
一聲驚弦。
噗!
沒等韓英反應過來,他右肩胛就被天外飛來的一箭由後而前射穿。
箭頭從前邊的銀鱗鎧護著的肩肘窩穿出來。
他自己都能看到透體而出的箭杆有四寸多長,這使他握戟的手不由劇烈顫抖起來。
“原地跪下,不然將你射成刺蝟,我數三個數,一、二……”
秀芸冰冷的出聲。
她左手高舉,伸出倆手指,第三根手指伸出時,就是韓英變成刺蝟之時。
韓英手一鬆,大戟摔倒,人也噗嗵一聲跪在那死屍前麵。
他身邊兩個禁衛也嚇的魂不附體,雙雙跪下,扔了手中的‘玄鋼刃’,保命要緊。
“爾等欲反焉?”
韓英暴怒大吼一聲,或許是想驚醒後院中的三百‘龍禁衛’吧?
這點小心思……嘿嘿!
“你小小一個六品‘統領’,也配叫‘青天司’反一個?你自詡是哪個?”
秀芸冷哧一聲,又吩咐一聲,“挑起四筋,剝了他的鎧甲。”
四筋指雙手筋、雙足筋,一挑便永成廢人。
高彥彬大步而上,韓彬果然不甘認命,伸手欲抓大戟行最後一搏。
但高彥彬豈會給他機會,一步飆前,誅邪出鞘,劃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噗一聲,就見血淋淋一隻手掌就飛上了半天。
“啊……”
韓英慘叫出聲,痛徹心扉,抱著右斷腕滾翻在地。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半夜之間形勢就顛覆到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心中好恨,為何不先下手為強,將陳道玄一門屠盡?再把公主和龐玨剝了扔到榻上去享受……
然而一切非份之想已成過眼煙雲。
唰。
又一劍,劍芒閃過,韓英捂著右邊斷腕的左手也齊腕離體,奇形怪狀的捂抓在右腕上,自己看了都感覺驚奇,痛,痛的心肝五髒都翻滾不休。
高彥彬出手之狠之辣,嚇的那倆禁衛砰砰叩頭。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不關我等的事,我等隻是個小小禁衛……嗚……”
居然,嚇哭了都。
“是嗎?那你二人將韓統領的衣鎧剝下來吧。”
“是是是……”
兩個禁衛此時哪還有什麼效忠韓英的心思?早忘的一幹二淨,壓根也就是迫於形勢才效忠的,此時韓英大勢已去,當然趕緊保自己的命了。
兩個人摁住雙手腕冒血的韓英剝其鎧甲,
韓英居然抬腳要踹他們,“兩個醃臢畜生,焉敢碰我?”
反正也是一死,他此時滿心憤怨無處發泄,狠狠一腳踹向禁衛。
但是高彥彬就等他出腳呢,誅邪刃光如滿月,再一次灑過,一隻腳連靴齊腕被削的橫飛去出,噴血的地方又多了一個腳腕。
“啊……畜生,高彥彬你個畜生,我韓英做鬼也饒不過你……”
“你這叛逆該當千刀萬剮,隻是斬你四肢太輕了,不老實交代的罪狀,好多著呢韓統領。”高彥彬說話功夫又是一劍揮出,韓英唯一剩下的另一隻腳也齊腕被削了。
現場血汙一片,看到這幕的獬衛們卻沒有什麼,扔進他們獬司牢中的比這個慘的多的多呢,這算什麼?開胃小菜而已。
秀芸都看不下眼,她越過當院,留下句話,“這裏的事彥彬你先處置,鎮撫大人很快就到了,我進去安撫一下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