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竟有此事?豈敢衝撞公主殿下?”
“是這麼回事……”楊秀就同妹妹把那次的事說了一番。
“原來如此,這頓板子挨的不冤,不是寧德公主開口,皇帝還不知要如何懲罰他呢。”
“可不是嘛,欠了公主殿下大人情了。”
一路上姊妹倆聊著話,似乎都把大鬧楊府的事丟開了。
回到府中,楊秀也的確沒給兒子好臉子,直接讓他跪好了聽訓。
一塊到陳府的還有大姐夫祈仲林、外甥女祈月茹,陳府這邊老爺陳叔平也在,他坐鎮府中一切瑣碎事務,馬上就要搬家嘛,該拿的都要拿走了,當然也不會搬空,畢竟陳道玄還要返回居住。
一家子人都在堂上坐了,包括三個親戚,楊真、祈仲林、祈月茹。
唯獨陳道玄被母親訓斥,隻能跪在那裏,但膝下放了墊子的。
三魔王挨罰都和別人不一樣,跪著有墊子,趴著有凳子。
隻是,楊秀看清兒子玉麵上有個明顯的巴掌印,心疼的就不能了,但有三個親戚在,她隻能這般作派,若無他們在,早給兒子揉臉了。
“混賴子,你聽著,誅邪一事,以後再不許提起,記著了?”
“是,母親,再不敢一句了。”
“再提一個字,我揭你一身好皮。”
楊秀裝腔作勢的訓斥,其它的事還好,唯獨誅邪隱意太誅心,再不能提了,不然楊陳兩氏就成仇人了。
在楊府,陳道玄也說了,兩氏恩恩怨怨至此一筆勾消,誅邪我是不會還的,楊氏也別指望我拿了這寶刃就要替你們賣命,不可能的事。
不過,陳道玄並不知道母親是假昏厥。
要是知道的話,他得給母親點讚,實在是聰明的做法。
畢竟,換了是誰處在當時母親的立場上也要尷尬。
祈仲林都不知道自己來陳府,能勸個什麼?又該如何來勸?他都有點坐不住呢。
倒是祈月茹美眸一直就在陳道玄臉上,不知是欣賞,還是怎麼地?
陳叔平也有點尷尬,誅邪一事沒和夫人說,現在兒子去楊府大鬧了一場,把武陵侯麵皮都揭了,他都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隻能裝著要應付連襟祈仲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話。
“是,母親,孩兒記下了。”
“哼,若非念你身上有傷,今兒再饒不得你,起來吧。”
“謝母親不罪。”
陳道玄陪著笑,起了身,見母親目光在自己有些腫的臉上逛,眸底難掩心疼之色,他笑道:“母親,我臉皮厚,真沒事……”
楊秀不由翻了個白眼,扭開頭不看這兒子。
惹得楊真噗哧一笑、祈月茹也為之莞爾。
隻有祈仲林覺得畫風不大搭調,你們幾個女人們是不是心大點?剛剛大鬧楊府那事,你們就真沒放在心上啊?
這邊陳叔平微笑對祈仲林道:“我聽聞吏部要放一批京就州曆練,不知這次有沒有姐夫你啊?”
雖說他年齡比祈仲林還大,奈何人家祈仲林娶的楊氏大女,他娶的是二女,長幼順序不好亂,就隻能叫姐夫了。
祈仲林聞得此言,微一歎道:“有我,隻不是被放哪一州,”
陳叔平也蹙了眉,“江北還好過江南,太遠就真的鞭長莫及了,雖說各州都鬧賊鬧匪,但也不是太厲害,就怕開年趕上天災什麼的,老百姓生食無繼、走投無路時,怕真要出大亂子……”
這邊,他們聊這個話,自然吸引了楊氏姊妹和祈月茹、陳道玄的目光,他便小聲對祈月茹道:“表妹,若大姨父放州,你會留京?暫居楊府是嗎?”
他居然想到了這個。
祈月茹不敢長接他的星目灼光,太灼心,她微微垂眸,也輕聲回應道:“還要與父親議議,小妹既想跟著父親,又怕拖累了父親,心下也不知該如何,表兄替小妹謀劃一二?”
呃,小美丫頭有點智慧啊?
陳道玄一挑劍眉道:“表妹,你隨姨父就州不妥,姨父是去公幹,可不會留在府上照顧你,這是其一,京外有些亂,若有心者再針對對你下手,姨父豈不投鼠忌器?此其二,但要說暫居楊府,我就不看好,那一家子醃臢……”
“混賴子,你今兒不挨板子是不是皮癢癢?”
楊秀突然出言打斷兒子的話。
陳道玄忙一縮脖子,改口道:“母親勿惱,勿惱,楊府上下沒一個醃臢的,都好,都好。”
他一邊說,一邊還豎起拇指來‘誇’。
噗,一聲,楊真是笑噴了。
祈月茹也掩口垂首,想笑又不敢笑,隻能辛苦憋著。
楊秀狠白了兒子一眼,“你說話給我仔細著。”
“是是是,母親,兒記下了。”
陳道玄趕緊告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