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聞此言,這不一蠢婦嗎?
滿上老少都被二房楊李氏這番話給驚呆了。
“嗬嗬嗬……”
武陵侯楊宗瀚都氣的笑出了聲兒。
冷笑,自嘲,誰都聽得出來。
老二楊誌不由冒了一身冷汗,“你少說一句,沒人當你是啞巴。”
“是。”
楊李氏本就憋著一肚著怨恨,又被丈夫當著這些小輩們的麵訓,真有了死的心思。
這二太太以後還怎麼當?
過了這個晌午,肯定要傳成闔府上下的笑話。
“父親,是寶慶那個蠢貨的鍋,不幹外甥鴻吉的事,不過,鴻吉以前那脾氣還跟如今一個樣兒,幺妹也沒說錯,他何時敬過‘長輩’?”
老二挺牛啊,先抑後揚,一言誅心。
剛剛楊幺真姑提的茬兒,他又提了出來,就是要問陳道玄一個不敬長輩的罪。
就算你身著團獬大補,那又如何?皇帝還有幾個至親呢,該敬的也敬,你算老幾?
正好陳道玄剛站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臉上。
他卻淡然道:“敬賢敬仁,我不敬蠢愚,長輩?從血脈上講是講的通,從人情上講我堂上外祖父、外祖母、還有堂下幺姨母,為何這般講?因我從武校場抬回府後,命懸一線,生死難卜,也就幺姨母過陳府看過我兩次,敢問哪位舅舅登門了?便是不關切我這個醃臢紈絝也罷,你們的親妹妹就要失去兒子了,你們安慰過她一句嗎?想訓我的時候端長輩的架子了?”
“逆子,你放肆,”
楊秀再坐不住了,起身怒斥兒子,她嘴唇都發抖了。
此時她發現,壓根就不該領著這孩子來楊府。
陳道玄見母親眼都紅了,嘴唇氣紫,嚇的直接又跪了下來,“母親息怒。”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抽在陳道玄臉上。
楊秀嗔目責問,“焉敢無禮?”
“是兒子不對。”
“還不給你舅舅賠情?”
“……”
陳道玄微微側首,沒動。
楊秀不由氣的更發抖了,但他們母子這番作派,已經給了楊氏臉麵的。
然而,老侯爺也動了怒,眼睛微眯盯著陳道玄。
他沒想到陳道玄會如此顛覆俗世禮法,嚴詞質問楊氏親情何在?
武陵侯道:“陳鴻吉,你今兒來咆哮楊府嗎?”
這句話真是誅心之極。
果然,不愧是能絕情的‘武陵侯’,涉及到楊氏尊嚴臉麵時,他果然要挽尊。
這話出口,陳道玄身前的楊秀也不得不跪下了向父親請罪。
“父親息怒,都是女兒教子無方……”
“……”
但武陵侯沒看她,隻是把目光盯緊著陳道玄。
似乎局麵一下傾斜回了楊氏這邊。
二太太楊李氏心下狂喜,果然老侯爺還是更顧及楊家的尊麵,豈會任他無禮?
終於拔亂反正了啊。
大房的楊雄瞅住這個機會直接開了口,“你這醃臢混賴兒,不是聖上寵你幾日你就認不得東西南北了吧?跑來‘武陵侯府’咆哮?你臭名滿京華,哪個不知?哪個不識?武選被打死了活該,還跑這訓楊氏的人不知親情?你倒是有那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