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晁秀芸心中未嚐不苦,未嚐不羨慕,奈何,這是她的命。
陳道玄伸手抓住了她的柔荑,“芸兒,我答應過你的,就一定會做到,這不是一個口頭上的承諾,而是爺必須努力會做成的一個事,你等著吧,爺一定能做到。”
“……”
秀芸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紈絝,院裏頭就抓人的手?
但她真的很感動,眸子都紅了呢。
掙脫了陳紈絝的手扭身就跑,“我先回軒竹樓去……”
跟在他們後麵的那些精銳府兵們好象什麼也沒看見,但他們眼底裏藏著喜悅,能看出來,這位爺很寵愛我們家小姐啊。
越是如此,他們越覺得為這位爺賣命越值得。
也不看看陳道玄是從哪來的?論收買人心那些活兒,隨便漏點都叫人感動半天。
“留下兩三個,你們都下去歇著吧,咱們府裏麵還算安穩。”
“就留下晁龍他們四個吧,爺,小姐吩咐的,我們可不敢大意了,望爺恕罪。”
“嗯……”
陳道玄頷首,才大步朝中堂而去。
……
本來,今兒說好的要陪母親回一趟‘武陵侯’府,可今兒這事太多。
他忙到此時都還未吃飯呢。
父母兩個果然坐在中堂上等著兒子。
“兒啊,可用過飯了?”
見兒子進來,太太立即就起了身,上前關切的問話。
“今兒忙過頭了,還未騰出時候吃口飯,母親,你讓後廚給兒隨便整點,切點牛肉再燙壺酒,兒陪爹爹小酌兩杯……”
“好,娘讓他們去做,兒啊,你同你老爺進內堂吧,更暖和些。”
“是,母親。”
知道兒子忙正事,今兒又去抄了‘五城都軍府’都軍使羅柄義的府,滿京城都傳遍了呢,給皇帝做刀這事,真真是得罪人啊,這京城真留不得了,趕緊走吧。
太太心裏沒憂慮那是假的。
內堂,陳道玄與老爺陳叔平父子倆坐下小聲談些事。
待酒肉上來,陳道玄就開吃了,最近飯量也是好,二三斤牛肉隨便就能進肚,一壺酒都不夠他一個人喝的。
“兒啊,慢著些吃,也別就喝酒,這個這個烏雞白鳳枸杞湯是娘叫他們特意煲的,你多喝一碗才是……”
“嗯,娘,我曉得,好湯,兒能喝三大碗呢,”
不再縱情聲S的陳道玄這陣子是真能吃,一個人吃好幾個人的食量。
但父母看著他這般卻是舒心的,能吃能喝長身體啊,我兒才二九一十八,還小呢。
“三郎,怕是不能再拖了,一兩日就得起程離京。”
“爹爹,宮裏那位心裏都有數,就連我父子兩個去拜太師府的事都知曉,兒也都呈明了上去,不虞它慮,再留兩日,收拾停當便走,提案刑五百人兒都要帶走……”
“……”
老爺張了張嘴,吐出一句,“這,合適?”
“爹爹,這陣子連抄了幾家,青天司折騰的夠熱鬧,該涼上涼了,再說,出京辦的那樁事有多大,皇帝心裏也不是沒數,也就這五百人的底子,加上楊勇借來的一百人,還有秀芸的二十來人,咱們府上的那些仆從又充不得數,上不了殺陣的……”
“呃,三郎,聽你這意思,這一路出了京怕不安生?”
陳老爺不由吃了一驚。
“爹,不安生是必然的,兒還要把提刑案關那位‘汪公公’帶出去,這位,怕是天魔教中一尊不算小的人物呢。”
“嘶……”
陳老爺又倒吸了一口冷氣。
天魔教?
早在‘高宗時期’天魔教就名震天下了,這都快一百年了吧?這匪教還折騰著呢?
“爹爹勿擾,明兒個,兒先陪母親回一趟‘武陵侯’府,順便看看能不能同外祖父那兒借點‘勢’用用,白用白不用啊,青州孟州兩衛‘指揮使’都是外祖父的人,”
“……”
老爺苦笑了一下,太太在坐,他也沒講什麼,老侯爺會幫女婿家嗎?
說實話,他心裏頭在犯嘀咕。
太太見老爺苦笑,麵色也微微一變,看來老家並不看好兒子此行的借‘勢’?
她暗咬銀牙,心下也便有了計較。
“母親,”
“怎麼呢?我兒。”
太太一對著自己這個寶貝疙瘩就什麼心氣也沒了,柔的跟一陀泥差不多。
“明兒一早,兒先去趟‘神禪寺’,巳正時返回再陪母親去楊府。”
“嗯,巳正不遲,”
太太頷首。
待將大補湯真灌了三碗,陳道玄才返回自己東路院去。
離京之前,肯定要去‘神禪寺’借些僧兵。
這兩日‘了空了盡’都不動聲色的緊隨在陳道玄身側,他們有點神出鬼沒的意思,但正要他們如此,剪除一切潛在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