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還氣糊塗了?本宮被你才氣糊塗了,你個狗頭拿出金牌晃來晃去,是不是也要逼本宮跪你?”
“公主殿下誤會了,卑職隻是喝止那些獬衛,再者言,卑職若在司堂之上被板責,官威盡失,以後怕難統帶諸衛,公主隻想著拿卑職立威,可就怕這威立起來,以後什麼事都做不成了,豈非有負皇命聖恩?”
“哎喲喲,父皇,你快聽聽罷,這個狗頭是說青天司離了他做不了事?他以為他是誰啊?”
寧德是不斷的火上澆油,可見恨的陳道玄厲害了。
果然,皇帝威聲一問,“是這般麼?小陳愛卿,”
“聖皇明鑒,青天司若有作為,臣入司前為何毫無寸進?彼輩醃臢先不論,貪腐亦不講,還相互包庇,欺上瞞下,如此作派,其司存在與否又有何不同?就拿鎮撫使羅柄忠來講,不僅有最大的包庇嫌疑,更大膽調譴營軍追殺朝廷官員,簡直駭人聽聞,一司鎮撫如此,下麵官吏又如何?劉振堂就是又一個好例子,仗著宮內有惠妃為倚,與羅柄忠……哎,臣不好再細言了,若公主覺得有人能做了青天司的差事,卑職讓賢。”
他還反將了寧德公主一軍。
而且句句戳的皇帝臉麵足夠難堪,就差指著鼻子罵皇帝說看看你用的是些什麼醃臢東西?
寧德公主都察覺父皇臉色沉凝下來,心裏也一縮,至此也算見識了這陳家紈絝無良子的膽量,果如包天之大。
這個狗頭,居然敢在父皇麵前說這些?真不要命了啊?
不知為何,她居然有點替陳道玄擔憂起來。
寧德公主忙道:“父皇,這狗頭是真的糊塗了,口不擇言亂講一通,女兒請旨,狠狠伺候他一頓殺威棒……”
“準!”
皇帝居然直接準了,目光幽幽盯著下麵的陳道玄,“寧德公主還要打你板子,你是不是再把朕禦賜金牌掏出來呀?”
“臣,不敢!”
陳道玄背心也冒了汗,聽到這句,知道問題不大了。
不想寧德公主在關鍵時候發落了自己,卻給皇帝鋪了個台階下,不然,皇帝麵子下不來,今兒就要慘了啊。
“拖出去,給本宮狠狠打他……”
寧德公主得了禦準,立即下令。
卻又聽皇帝道:“拖回你宮裏去折騰吧,朕乏了,隻要別打死了,隨你拾掇他便是,”
皇帝擺了擺手,把這對冤家打發了。
……
公主住‘永安宮’。
此時,正殿上陳道玄正被板子揍。
剛開始時,寧德公主心忖這狗頭??子還挺白的啊?
可一轉眼之間就被二婢掄圓板子拍成了赤紅的猴屁股,到底是肉的不如板子硬啊。
二十板子下去,陳道玄那兩片都赤紅血殷了,浮腫肉眼可見,上首坐的寧德公主又瞥了眼,怎麼都覺得二十板子交代不了,“繼續給本宮打……”
不過,她講這句時,給二婢睇了眼色,悠著點啊。
二婢隨伺公主多年,一看眼色就明白了,隻好裝著後力不繼似的繼續打。
即使是放水,可也是傷上加傷,陳道玄冒了一頭冷汗的。
等三十板一過,寧德似乎看不下眼了,擺擺手,“這狗頭一看就虛有其表,才三十板就沒聲兒了?算了,看在他為陛下實心用事的情份饒他這遭,再捋本宮鳳威,就閹了拉進宮當差也好,本宮跟前正缺個俊眉眼的小內監。”
我去,這是寧德長公主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