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師叔。”
……
回去的時候,陳道玄沒騎馬,而是鑽進了二婢坐的車輦中。
綠綺紫裳兩個螓首都不敢抬起,左右簇擁著他,恨不能與他融為了一體。
兩個人小心肝那個怦怦亂撞呀,多年以來都未如此驚駭過。
她們十二歲就被賣進豪門,到了太太身邊潛伏下來,她們這樣的棋子可能十幾二十年都不會動,天魔教的布局就是這般長遠,甚至一世不動她們。
若無此宏偉布局方略,天魔教早被滅亡了。
他們擅察世勢,絕不輕舉妄動,如同潛伏在草叢中的蛇,在等待最佳時機才會出手,無法一擊必中,是絕不會現身的。
二婢在豪府多年,其實更習慣了府中平常人的生活,甚至有時候都忘了自己十二歲以前的經曆,若能脫身苦海,她們倒希望沒有之前的經曆。
所以,她們今天嚇壞了,此時,更是雙雙落淚。
“我的底蘊夠不夠資格與你們身後那位談一下合作呢?”
“爺,其實,我們一直都沒接到什麼命令,入府至今四年多了,都未與外麵聯係,甚至我們不知如何去聯絡,他們認為需要的時候,才會出現……婢子知道爺可能不信,但確實如此。”
“……”
陳道玄居然頷首,表示信了,因為從她們眼底看到了悲哀、慌惶、不安。
其實,這就是倆可憐的女孩子吧,畢竟她們也就十六。
不過,這時陳道玄想起了劉振堂府上那兩個替劉妻求情的美婢,她們難道也有可能是天魔婢?
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之前劉振堂可是‘提刑案’提舉,又是宮中劉惠妃的從兄,算得上是個重要角色了,天魔教能不在他身邊放人?
回頭問問秀芸,她那日親審二婢,不知有沒有生出什麼異樣感應?
車輦緩行,叫陳道玄想起了剛清醒時被送去東山大營那趟,此時有雙美伴身,晃的他不時與二婢身子相撞相磕的,感覺似乎還不錯。
尤其紫裳,都摟著睡過一夜了,雖未真正哪啥,但也算一份緣法啊。
人非太上,孰能無情?
“敢不敢跟著爺,叛教啊?”
“敢,”紫裳是豁出去了,她咬著銀牙道:“紫裳生是爺的人,死是爺的鬼,爺若不要紫裳了,便一頭撞死在陳府,也絕不出府……”
“綠綺與紫裳是生死姊妹,她如是,綺亦如是,望爺垂憐我們姊妹……”
看到了這位爺的底蘊,她們還要傻乎乎的死撐,那就是真的蠢了。
“善。”
陳道玄也不是托大,神禪寺一行收獲甚豐,主要是神禪寺的態度,令自己大為放心,實際上此行就是看神禪寺是什麼態度了。
如果隻是一般的敷衍,那陳道玄真要估量自己的處境呢,說明神禪師根本靠不住,老和尚也是在敷衍自己。
但現在看來,老和尚沒糊弄自己,更有可能是看在秀芸師尊的臉麵上?
且今日吐了句‘聖言’,令靜虛突破桎梏邁入新的境界,他定然要報與宮中老和尚,此節極可能引起老和尚對自己的又一種新態度吧?
以一言立世,當能看出一個人的誌向。
何況老和尚是什麼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