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比肉貼肉的酣暢親密更能確認彼此的存在,傅決寒每到這個時候就會一把將他狠摜在床上,有些粗魯地吻上去。

他掐著孟一的腰,咬著孟一的唇,感受著孟一的體溫和生命力,眼前是孟一緊皺著眉頭予取予求的酡紅臉蛋,腦海裏是孟一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噩夢和現實交替,情熱和恐懼交纏,他在這種時候大多會失控,做的太凶太過,但孟一卻從來不會因為傅決寒把自己吵醒而生氣,他隻會等人結束後抓著傅決寒的手懶洋洋地親一下,問他:“做夠啦?”

傅決寒悶悶地“嗯”一聲,吻著他的鼻尖道歉,“抱歉乖乖,疼不疼?”

“不疼。”孟一像小狗崽似的打個哈欠,又胡亂呼嚕一下他的腦袋瓜,“不怕了啊。”

好像傅決寒才是那個長不大的小孩子,他是安慰人的大家長。

臨時起意的親熱總是沒有多顧忌,準備措施更是全都忘了做,他把人弄出一身熱汗,黏黏膩膩的貼在身上,想要抱他去清理時又被孟一皺著眉摟住。

“不洗了哥,也不看看幾點了,你明天有工作,先睡啊。”

缺乏症的緣故,傅決寒的東西也是他的補充劑之一,不僅不會對身體有害,還能幫他慢慢降低發病的頻率,所以兩人在家裏親熱時大多時候都是直接來,之前孟一為了湊單買的一盒小雨傘至今都沒用完。

“沒事我不困。”傅決寒邊退出來邊說:“不洗你睡不好,太黏了。”

“哎呀不黏不黏!”孟一眼睛都沒睜開,按著他的後頸不讓人走,臉蛋臊得紅紅的:“不要出去了好不好哇,滿滿的,還怪舒服……”

家庭的溫暖、愛人間的甜蜜,像是一道遲來的彩虹,把兩個人的心橋填的很滿很滿,就連度假都有一連串的驚喜砸下來。

孟一被傅決寒搞的心裏酸軟,像是一把青蘋果味的跳跳糖灑在了心口上,混著粉色的彩虹泡泡劈裏啪啦蹦個沒完。

他自己遊到水柱邊摸摸彩虹橋,看著手掌從五顏六色的光暈中穿出去傻笑,又狗刨似的遊到船邊,張開手臂試圖抱住那隻有自己兩個高的皮卡丘。

傅決寒遊到他身後,把人舉起來,孟一濕漉漉的手掌就和塗在船上的小孩兒貼在了一起。

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眼窩都有些溼潤,孟一趴在船上,摩挲了一下小版自己的臉蛋,在心裏無聲地呢喃:不要害怕了,你現在很幸福,你哥也很幸福……

他舍不得彩虹和皮卡丘,又纏著傅決寒在水裏玩了好半天,後來遊得沒力氣了還眼巴巴的不舍得上船,貼著傅決寒討好:“哥,我遊不動了,要沉底了……”

後者無奈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自己趴在水麵上,指著後背,“上來,給你騎大馬。”

“嘿嘿嘿好!”他兩下爬到傅決寒背上,慢慢坐穩,撅著屁股不太敢坐實,“我沉不?戚寒說我現在胖得像隻小豬崽兒。”

傅決寒一把給他按下去,像是給他抱不平似的說:“他才小豬,他全家都是小豬。”

孟一眯著眼笑起來,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不對勁兒,“我也是他家的啊!好啊你就是說我是——啊!”

不痛不癢的討伐在驚呼聲中戛然而止,傅決寒直接快速遊起來,帶著孟一奔向夕陽。

波光粼粼的水麵上突然冒出一隻三角魚鰭,孟一嗷嗷大叫著快跑:“臥槽臥槽有鯊魚!哥你趕緊跑!”

他直接從人身上出溜下來,在那條魚尾翻出真容之前張開手臂擋在了傅決寒麵前,閉著眼睛視死如歸。

然而半分鍾後,臉蛋突然被什麼滑溜溜的東西撞了一下,孟一驚恐地睜開眼睛,和一隻調皮的海豚大眼瞪小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