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保鏢還想解釋,戚寒示意旁人,“捂住他的嘴,別髒了小先生的耳朵。”

“是。”

保鏢被捂著嘴巴拖走,戚寒打電話交代留守主宅的人立刻把東西挖出來,另朝一早帶來的家庭醫生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會意,去給傅決寒治傷。

“爸,我得先給小一打個電話。”傅決寒和傅歌說。

戚寒皺眉,“我說了他沒事。”

傅決寒頭也不抬:“我要自己確認。”

他的手機早就在打鬥過程中掉了,找了半天才從電擊椅下找到,屏幕摔了個半指長的裂痕。

傅決寒抹抹臉,捂著胸口撥通孟一的電話,整個過程中他的手指都是顫唞的,一條條冷汗沾著塵土和血汙往下流,流進眼睛裏立刻帶起一陣蟄痛。

但傅決寒不敢閉眼。

隻要闔上眼他腦海裏就滿是孟一被鐵錘砸破腦袋的畫麵,鮮血爆開的那麼快,孟一的眼神那麼絕望,和著耳邊的“嘟嘟”聲一刀刀捅進他心窩,以至於第一道“無法接通”的提示音炸開時,傅決寒的心髒幾乎不跳了。

“打不通......”他呼出一口氣,呆滯地盯著屏幕,整個人都在發抖,“為什麼會打不通......”

傅歌心疼得無以複加,握住他手背上那道一直流血的口子,“阿決,你先處理下傷口,小一可能正在忙,你先看顧下自己,好不好?”

傅決寒搖頭,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麻醉劑的藥效還沒有散盡,他的腦袋裏仍舊一片混亂,時而清楚那段視頻是假的,時而又覺得孟一已經死了。

“不行,爸,我得看看他......”傅決寒像個無助的孩子似的望著傅歌,眼底茫然一片,手指胡亂地比劃著。

“我必須要親眼看到他,他、他流了很多血......他被人打了,很多很多血......”

他幾乎握不住手機,呼吸愈發急促,還執意要再撥打第二次,傅歌心疼地側頭抹了下眼睛,“我幫你,阿決,爸爸幫你打。”

第二次電話終於打通了,孟一的聲音傳來時傅決寒的肩膀眼見著塌陷下去,緊攥著的一股勁兒散了,泅在眼眶裏的水登時湧了出去。

“小、小寶?”他緊閉著眼,手指抓進頭發裏,開口像一台陳舊的風箱,“小寶你能......能聽到我說話嗎?”

而與此同時,孟家。

陶雅的病發作得毫無預兆,孟一邊陪她在庭院裏插花邊想著傅決寒,拿著剪刀的女人突然把尖銳的花莖刺進了兒子的手背。

“唔——”孟一驚恐地捂住手,不及反應就看陶雅一把掀翻所有的東西,站起來就往外跑,邊跑邊拿剪刀亂劃。

她變得瘋瘋癲癲、力大無窮,幾個男人合力竟然都拉不住。

傅決寒第一個電話打進來時孟一正拚命拖拽著陶雅等待醫生去拿鎮定劑。

好不容易醫生趕到,鎮定劑紮進陶雅脖子上,孟一鬆了口氣,剛接通電話,聽出傅決寒的異常,就見陶雅突然掙脫了醫生,拿起剪刀就往自己手上刺。

“媽媽!”孟一嚇得心驚膽戰,衝過去緊摟住陶雅,過程中手機被他甩飛,砸在花壇上摔了個四分五裂。

於是在電話接通的幾十秒裏,傅決寒除了一聲“媽媽”,再也沒有聽到關於他的任何音訊。

“小寶?小寶!小寶你怎麼——”

隻聽“嘟”的一聲,電話被掛斷了。

神色一怔,他僵在那兒了。

“阿決?”傅歌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心問道:“怎麼了?”

傅決寒轉頭無措地看向他:“好像...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