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淡然:“知道了。”
這縣衙裏的人,一個個還真會裝呢。
薑若微忍著笑,提著食盒走了進去。守在裏麵的小馬連忙招呼她:“若微姑娘,大人就在裏麵,您進入吧。”
他指著一間屋子道。
那屋子的門開著,薑若微提著食盒,走了進去。
步入屋內,一座刺繡屏風印入眼中。
她正要抬腳繞過屏風,忽然聽到楚放的聲音:
“大人,這藥是苦,但是您還是得喝啊!不然這傷又要複發了。”
薑若微愣住:什麼傷?什麼複發?
難道他去年受的傷,如今還沒好全嗎?
“唉,您為了盡快破案,一年來夙興夜寐,沒睡過一個整覺,這傷反反複複的,如今也不見好……”
“哭喪著臉做什麼,我還沒死。”穆瑾辰冷冷道。
“大人!您這樣不重視自己,這傷怎麼好啊!”
薑若微聞言,不自覺快步繞過屏風,她看到穆瑾辰上身穿著一件中衣,半敞著露出胸膛。
他胸口的那道疤痕猙獰,看著嚇人。
見她進來,楚放和穆瑾辰同時看向薑若微。
“你的傷……還沒好嗎?”薑若微咬著唇,低聲問。
“無事。”穆瑾辰暼了楚放一眼。
楚放立即蹦起來:“什麼叫無事啊!大人,您這傷一複發,就疼得厲害!晚上都疼得睡不著!若微姑娘,你一定勸勸大人,讓他按時喝藥,這藥可不能不喝啊!”
薑若微聽了急了:“他不肯喝藥?”
“是啊!您看!”楚放指著擱在小案上的一碗藥湯,唉聲歎氣:“若微姑娘,您幫著勸勸吧。”
楚放說著,退出了屋子。
他悄悄關上門,噓了一口氣:若微姑娘看上去十分擔憂,看來大人的苦肉計生效了。
薑若微瞪穆瑾辰:“為什麼不肯喝藥?你可不是小孩子了!”
穆瑾辰望著她點頭:“好,聽你的。”
他端起碗,一口氣將湯藥一飲而盡。
薑若微鬆了口氣,她取出吃食:“大人,你這一年過得很辛苦嗎?”
她剛才聽楚放說,這一年穆瑾辰為了查案,夙興夜寐,日夜操勞,導致傷情反複。
“我想盡快破獲這起案子,這樣,我才有能力與我父親抗衡。”
薑若微動作頓住。
江南案後,太子受牽連,被軟禁東宮,這些明越都告訴過她。
寧昌侯身為太子黨羽,自然一損俱損。
如今,太子被軟禁,穆瑾辰已經不是世子,寧昌侯自然不會想他娶清源郡主了。
世子,這是為了她嗎?
她低頭,心有些亂。
穆瑾辰忽然伸手過來,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很大,掌心有繭,咯著她的手背,癢癢的。
連帶著她的心,也有些亂。
穆瑾辰站了起來,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若微,嫁給我。”
他聲音一如既往的沉靜,氣息卻是灼熱的,燙著她的耳,灼著她的心。
她不由自主的,正要點頭——
卻聽穆瑾辰繼續道:“我們成親,我許你——長命百歲。”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啪嘰。”薑若微一顆心陡然落地。
別人談情說愛,許下的是白首之約。
大人和她敘情,許她長命百歲。
她麵無表情:“大人,用飯。”
“?”
若微怎麼好像又生氣了,他哪裏說錯了麼?!
穆瑾辰不解。
剛剛,若微神色鬆動,不是已經心軟了麼?!
……
翌日。
清早,昨夜一場雨,今日清晨涼爽宜人。
穆瑾辰親自送薑若微回客棧。
趙全和何縣丞站在縣衙側門,眼看著穆瑾辰小心翼翼扶著薑若微上了馬車,兩人對視一笑。
事情成了。
“老何,還是你有辦法啊,這件事成了,本官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而且,穆通判還欠了大人一個人情呢!”
趙全、何縣丞兩人相視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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