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熟悉的聲音,應該是軍區裏的嬸嬸嫂子們。
蘇娉依舊趴在他身上睡,呼吸安穩綿長。
垂眸看了眼,他忍不住笑了,然後做了一直想做,但是沒有做過的事。
他戳了戳她的臉頰。
和他粗糙的指腹比起來,小姑娘的皮膚嬌嫩,吹彈可破。
他有時候都不敢摸她的臉,怕自己的手劃傷她。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似是不過癮,又蹭了蹭她略帶紅暈的眼尾。
可能是不小心擦到眉毛,指尖有一抹黑色,他不自在地清咳一聲,悄悄往自己黑色的褲子上蹭。
蘇娉早就醒了,她向來淺眠,在樓下傳來說話聲時,就睜開了眼。
看到男人有要醒來的跡象,才又閉上眼睛,想知道他會做什麼。
隻是沒想到,他會把自己眉間的青黛蹭了。
陸長風每次都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輕微的動了一下。
陸長風手掌握拳,心想她應該是不會發現的吧。
“幾點了?”嗓音帶著午睡後的慵懶沙啞。
“啊,”陸長風抬手,看了眼腕表:“兩點過八分。”
蘇娉“噢”了一聲,掙紮著要從他身上起來,被男人搭在她腰間的手掌按住。
“怎麼了?”她不解。
“腿麻了。”陸長風說:“你讓我緩緩。”
她乖巧地趴回去,兩人緊貼著,炙熱的呼吸在脖頸間,男人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聲。
“嗓子不舒服?喝酒喝多了嗎。”蘇娉柔聲問。
“沒,有點癢。”剛才還沒覺得有什麼,現在鼻間充斥著她身上的幽香,就很難受。
“我去給你倒杯水。”蘇娉又要起身。
被她的膝蓋蹭了一下,陸長風歎了口氣,鬆開手任由她去。
順手扯過旁邊軍綠色的薄被蓋在身上。
他房間明顯是收拾過的,窗戶和牆上都貼了紅喜字,就連暖壺上也貼了。
蘇娉提起暖壺,倒了半杯水,走到床邊。
“你冷嗎?”現在是十月初,天氣還是很暖和的。
“有一點。”陸長風緩緩坐起來,麵不改色接過搪瓷杯。
他腿已經沒有那麼麻了,隻不過是換了種難受的感覺。
蘇娉雖然不解,但也沒有多問,因為容嵐上樓叫她下去,陪長輩們一起聊聊天。
等她走了,陸長風掀開薄被,自己垂眸看了一眼,隨手把搪瓷杯放到一邊床頭櫃,起身走到衣櫃前麵。
拉開櫃門,找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襯衫和黑色長褲,他去衛生間洗澡。
晚上,觥籌交錯。
陸政委從軍多年,戰友下屬無數,他沒有大肆鋪張,請的隻是較近的老朋友。
蘇娉跟著陸長風喊了很多叔伯,而且這些叔伯的孫子都比她年紀大,因為男人是老來子,輩分高,她跟著沾了光。
陸長風怕她餓肚子,開席的時候就把她帶到沈元白那裏,讓他們看著她吃飯。
大院裏和陸長風一起長大的兄弟們想來鬧一下這位小嫂子,隻是敬酒,沒有別的意思。
西北能喝酒的姑娘很多,陸曦就是個兩瓶酒下肚依舊活蹦亂跳的。
蘇娉沒喝過酒,她看著遞到眼前的酒杯,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妹妹是醫生,要時刻保持清醒。”旁邊的男人嗓音溫潤,像是泉水擊石,他接過她麵前的酒杯,一雙桃花眼笑意瀲灩:“作為哥哥,我替她喝,可以嗎?”
“……可以。”雖然差不多年紀,但是他們下意識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不好招惹。
哪怕他的笑容溫柔和緩。
陸長風是真的喝了很多酒,這些叔伯很多是已經退伍的,西北人骨子裏的豪氣從一碗碗酒裏也能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