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吃吧。”張老夫人也坐下,她拿起筷子,對小輩們說:“阿檀,辛苦你做這麼好的一桌飯菜。阿軟,坐了一天車快吃吧。”
幾人紛紛落座,高朔還去拿了飲料出來。
蘇娉想了一下,去年過年好像還沒這麼熱鬧。
小姨父部隊有任務,表哥也在出任務。
要不然說容老夫人最了解丈夫,本來要回家但是得知老友過來的容如是,止住腳步,讓學生去食堂打了兩份飯菜。
他帶著張老爺子回到辦公室,倒了杯茶給他:“沒有酒,將就喝一點水。”
“我這有。”張老爺子背在身後的手伸出來,他把酒瓶放在辦公桌上,得意道:“早就算好了,本來想請你去國營飯店搓一頓,不過在你這吃也好。”
“我看看軍醫院的食堂和藥學院的食堂差多少。”
容老爺子溫聲笑了笑,拉開椅子讓他坐下。
打開窗戶,能看到天邊絢麗的晚霞,晚風吹過樹梢帶動窗簾。
容老爺子和張老爺子對坐,剛才去食堂幫他打飯的學生已經四十多歲了,是軍醫院的外科主任。
“老師。”他放下飯菜,把筷子遞過去。
“這是東城藥學院的院長,張秀成。”容如是介紹道。
“張院長好。”
“你好。”張老爺子拿起筷子,看了一眼菜,問他:“這不是特意開的小灶吧?”
他都懷疑老友為了撐麵子自掏腰包了。
“不是,平時就是這個水準。”
張老爺子揮揮手:“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跟你老師好好商討一下醫學上的難題。”
外科主任點頭,出去的時候還不忘把門帶關。
容如是找了一圈,沒有小杯子,隻好拿來兩個搪瓷杯,一人一個。
張老爺子看到這容量,忍不住笑了,他打開酒瓶,一人倒了一口,然後放到一邊。
“酒慢慢喝,話慢慢說。”
容如是笑著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
張老爺子一開口,就是:“阿軟要結婚了,容家布置的怎麼樣?”
想起他剛才和學生說的探討醫學難題,容如是啞然失笑,“差不多了,該采辦的已經辦好。”
“你們到時候去不去西北?”張老爺子端起搪瓷杯,仰頭,輕抿一口。
這麼大的杯子喝酒,他皺了下眉頭,也沒再說什麼。
“不去。”容老爺子夾著菜,慢條斯理吃著:“你想去?”
“太遠了,藥學院離開我不行。”張老爺子臉不紅心不跳道:“當然,你要去的話,我跟學校的老師們說說,讓他們再堅持堅持。”
“……”容如是一臉複雜地看著好友,許久才說:“往年這個時候,藥學院已經放假了。”
“咳,咳。”張老爺子放下搪瓷杯,去拿酒瓶看:“這酒度數多高啊?我好像有點暈乎,要醉了。”
軍區。
吃完飯,長輩們在說明天的事,來的人應該不少。
陸政委和陸夫人在西北等著他們,所以不會過來,倒是陸大哥和陸二哥不會缺席,兩位嫂嫂肯定也會過來。
蘇娉想到古靈精怪的陸曦,忍不住莞爾。
“阿軟,你要不要去心理醫療站看看?”容檀怕她無聊,說:“阿朔,你帶妹妹去。”
蘇娉確實有這個想法,她還不忘叫上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吃糕點的張輕舟。
剛吃完飯,他竟然還能塞下這麼多杏仁酥,蘇娉也是極為佩服的。
張輕舟本來不太想來,嘴裏一直說個沒停,高朔忍不住撓頭:“張叔叔,您要不要喝水?”
蘇娉“撲哧”笑出聲。
看到眼前高高大大一身腱子肉的小夥子,張輕舟冷靜地閉嘴。
心理醫療站離衛生所有段距離,現在是六點多,能看到窗戶透出來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