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娉吃完棒冰,去供銷社洗了手,然後繼續推車,她說:“沒辦法呀,性格是最難改的。”

夏瑩點頭:“確實是這樣。”

想到還有一個月,她們就畢業,到時候能跟何忠去西南軍區住軍屬大院,她就忍不住開心。

“趙弦歌也會和杜黎一起去西南軍區嗎?”蘇娉問道。

“不知道欸。”夏瑩聳肩:“我沒問她,她和杜黎經常吵架,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而且看樣子,大多是趙弦歌挑的頭。

她估摸著是因為當初彩禮的事,沒有讓趙弦歌家裏滿意,她家裏經常寫信過來問錢。

這夫妻倆吵架,趙弦歌娘家應該出了不少力。

這也是根據趙弦歌之前跟她抱怨娘家猜的,具體是不是就不曉得了。

“反正我是覺得她挺傻的,有日子不好好過。”夏瑩說:“一心想要找個部隊裏的,找了又不好好珍惜。”

她也懶得說這個了,畢竟是別人的事。

勸也勸過,作為朋友,也不能太越界,免得反而招人煩。

“阿娉,有件事我得提前和你說一下。”

“你說。”蘇娉溫聲應道。

“就是你結婚是十月一號嘛,我們九月二十三畢業,如果何忠提早回部隊,我的入伍申請也通過了,我恐怕得趕去部隊報道。”

這種日子是不能挪也不可能請假的,如果真的這樣她多半參加不了好友的婚宴。

“沒事呀,”蘇娉在部隊也有將近一年了,她表示理解:“我們還說不好會不會在十月一號辦婚宴。”

如果陸長風臨時有任務,或者她到時已經去了研究所,而且手頭上的研究任務不能中斷,也隻能挪日子。

“那好,反正到時候我們保持聯係。”她是衷心希望能見證最好的朋友步入婚姻,幸福美滿的。

蘇娉於她,除了是朋友,還是貴人。

“好。”蘇娉彎眸笑:“時常聯係。”

之前也有擔心過,會不會各自結婚後,就忽略了友情的現在看來是不會的。

張家離東城大學不遠,張輕舟在研究所,張老爺子去了藥學院,張老夫人回老家鄉下避暑了。

她從布袋裏找出鑰匙,打開大門。

夏瑩知道這是張老師家的時候,砸吧嘴:“雖然知道張老師他爸是藥學院的院長,但是沒想到他家房子這麼大。”

這是一個三進的院子,白牆青瓦,據說是張家的祖業。

蘇娉把鎖掛在旁邊,取了鑰匙,推開門:“是呀,我也沒想到。”

最開始的時候,也沒想到兩家竟然會有這樣的關係,也是有小叔叔的牽線,她才會認識這位張老師。

沒想到反而是張輕舟率先認出了她。

“還在門口,我就聞到了白芍和桔梗的味道。”夏瑩吸了吸鼻子,她提著行李袋跟在蘇娉身後。

自行車隻能先放這兒,有行李袋不方便推上去。

“是張爺爺種的。”蘇娉也拎了個行李袋,帶她去自己住的廂房。

院子裏有很多種中草藥,夏枯球、白芍、板藍根,這都是張老爺子的寶貝。

之前被張老夫人薅了一片地種菜,他也沒說什麼,就是心裏疼得厲害。

夏瑩跟著她去了廂房,放下行李袋,看著她把書籍筆記放好,問她:“衣服你是放在這還是帶去軍區?”

蘇娉肯定是得回趟軍區,通知陸長風一起出來吃飯的。

“放這兒吧,在軍區穿裙子不方便。”她夏天最多的衣服就是裙子,今年媽媽也給她寄了兩條過來,還沒穿過。

“那行,”夏瑩看了眼屋子:“你說張老師家條件這麼好,他怎麼到現在還沒娶媳婦兒,都快四十了吧。”

“差不多。”張輕舟比她媽媽小幾歲,蘇娉隨口道:“老師的心思都在醫學上,除非能碰上個和他在醫學理念上有交集碰撞的,不然恐怕很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