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自己眼花了。

退後一步,又定睛看了眼,最後疑惑道:“奶奶?”

“過來。”老太太麵無表情。

沈青雪撓了撓腦袋,死活也想不起自己做錯了什麼。

小時候還說用鞭炮從人家窗戶扔進去,現在大了他也沒這個想法了啊。

但還是老老實實走過去,挨著老爺子坐下,試圖從他那裏套出點信息。

老爺子眼觀鼻鼻觀心,一直沒有說話。

沈青雪心裏有些忐忑,最後目光落在他哥身上。

沈元白溫柔地朝他笑了笑。

“……”更沒底了。

“人都齊了,那就直接說。”老太太發話道。

“關於阿軟和徐嬌,不說清楚總歸是紮在心裏的一根刺。”

“阿霄,說說你的想法。”

直接把矛頭指向大兒子。

沈霄本來在喝茶,聽到他娘來這麼一句,放下搪瓷杯。

“我沒什麼好說的,葉家姐妹已經入獄,這些年沈家花費在徐嬌身上的精力夠多了,別說虧欠,我不追究就已經是仁至義盡。”

林漪沒有出聲。

“元白,你呢?”老太太滿意點頭,目光一轉。

“我認同爸爸的話。”沈元白含笑點頭。

“青雪?”知道他和徐嬌感情深厚,老太太見林漪也望著他,提醒一句:“我一個農村裏種地的老太太都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你作為軍人,如果在這種大事上含糊不清,就是¤

接觸到父親意味深長的複雜眼神,沈元白隻是彎眸笑了笑。

第105章

蘇娉醒來的時候是傍晚七點,屋子裏一片烏漆麻黑,隻有床邊炭火盆子裏有隱隱火光。

她動了一下,察覺到有滾燙包裹著自己的手。

試探地喊了一聲:“陸長風?”

沒人應。

“陸長風?”又喊了一句。

“嗯?”陸長風打著哈欠,他嗓子有些喑啞:“我在。”

聽出不對勁,蘇娉掙紮著起身,往聲音來源湊。

額頭磕到男人下巴,被他身上的炙燙嚇了一跳,她連忙伸手去摸他的臉。

掌心觸及到的都是灼熱。

“長風,你有哪裏不舒服嗎?”

“有點暈,有點困。”因為在身邊的是她,剛才男人沒有第一時間醒過來。

“你發燒了。”蘇娉歎了口氣,扶著他的胳膊慢慢起身,蹭到床沿穿鞋,借著炭火盆子的火光,摸著牆去開燈。

“啪嗒——”

淺淺的昏黃燈光傾瀉下來,邊防站用的是發電機,因為電壓不穩,燈光時不時閃爍一下。

蘇娉找到椅子上的行李袋,拉開拉鏈,她拿出針灸包,朝床邊走。

男人倦懶睇她,有些萎靡。

她很少看到他這幅樣子,從第一次見麵到現在,哪怕是負傷時,那雙漆黑的眸子總是清朗鋒利。

而且陸長風體格好,很少感冒生病。

打開針灸包,她指尖撚著銀針,分別在男人大椎、風池、合穀、外關幾個穴位下針。

陸長風隻是任由她,一副全身心信任,而且把性命依托給她的神情。

蘇娉看了心疼又好笑:“施個針退燒而已,不用這麼……鄭重其事。”

男人笑了笑,喉嚨有點癢,他咳了幾聲。

蘇娉有些無奈,這次出來什麼藥材都沒有帶,之前隨身攜帶的補氣血之類的蜜丸也全部吃完了。

坐在床邊,她探了下男人的額頭,熱意減退不少。

陸長風看著她擔憂的眼神,忽然笑了,說:“蘇醫生,跟你商量件事。”

“你說。”蘇娉頷首。

“我感冒的事別告訴你哥。”他又補了一句:“哪個哥都不行。”

之前在東城這麼多年也沒個頭疼腦熱的,現在回了自己家,反而中招了。

這要是讓蘇策他們知道了,不得被嘲笑死。

“原來我們陸副團長這麼要麵子。”蘇娉點頭,把銀針依次收起:“我是可以答應你的,但是明天就回去了,你確定能瞞得住嗎?”

他這症狀太明顯了,一看就知道是風寒感冒。

陸長風沒出聲了,他歎了口氣,見小姑娘和自己挨得太近,往後坐了一點。

蘇娉一臉複雜看著他,就因為這個就要疏遠她?

知道她誤會了,男人揉了揉眉心,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