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林漪從文工團暫退,在家照顧孩子,所以有空閑。

後來徐嬌大一些,林漪送她去育紅班,自己則是回了文工團。

那時候對於徐嬌的印象,就是比兩個哥哥相貌差一些,林漪和沈霄長得都很好看。

因為不常見,大了反而記不太清了。

對於故意換孩子的事,她有些唏噓。

徐嬌的結局早就可以預見,作為軍人家庭,沈家眼裏揉不下沙子。

她沒覺得元白的做法不對,隻是他們母子之間的關係可能會出現隔閡。

不過隔了這麼遠,自己也管不著,這也算他們的家事。

“崽崽,多吃點長高高。”她沒再想這些事,把目光挪到懷裏的兒子身上。

蘇娉吃了一小碗就吃不下了,她跟小舅媽打了個招呼,先去休息。

這裏的家屬院常年沒人住,空房也算多。

條件太寒苦了,沒有願意來隨軍的。

林江早就收到過沈元白寄的信,也看到了她寫的話,所以早就讓妻子把房間收拾出來。

推開門,蘇娉坐在床沿邊上發呆。

沒多久,小舅媽送來了一個炭火盆子。

“被子是兩床套在一起的,這樣厚實些,你先好好睡會兒,過兩個小時我來給你加炭火。”

“謝謝小舅媽。”蘇娉看著她撥弄著炭火。輕聲道。

“傻孩子,一家人用不著這麼客氣。”因為常年在這麼幹燥的地方,小舅媽的手粗糙的厲害,還有很多開裂的地方。

蘇娉想著等回了東城,自己做點護手的藥膏,到時候寄過來。

聽到門又“吱呀”關上,她靠在床頭,揉了揉額角。

在聽到徐老師的消息時,她有過要去拜訪的念頭,徐老師在北城大學對她很好,而且是位很公正的老師,一心隻有醫學。

很純粹。

但是因為徐嬌的緣故,她有些不太想去。

見麵了不止會尷尬,也會有些難耐。

不如不見。

陸長風又開始裝醉,林江把他送回房,盯了一陣,見他已經睡著了,並且確認沒有什麼醉酒後的不良嗜好,這才起身離開。

等他前腳剛走,男人後腳就出了房間,去了隔壁屋子。

小舅媽出去時帶關了門,蘇娉也沒有再來把門栓上,男人抬手叩了下門,立馬自己開了。

陸長風站在門口,往裏看了眼,小姑娘就斜坐在床沿看著他。

外麵寒風湧進來,他往前一步,進了屋子,關上門。

蘇娉默默看著他。

男人走到她旁邊,蹲在炭火爐子旁邊,伸手烤火,“小舅舅挺能喝的。”

這是來自西北人的認可。

蘇娉沒想到他第一句話是這個,怔愣片刻,點頭:“他在西北也有十多年,應該是練出來了。”

陸長風“嗯”了一聲,他蹲在床邊,搓著手仰頭看她:“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蘇娉見他兩條大長腿憋屈的卡在床和桌子的縫隙中,伸手拉了下他的胳膊。

男人會意,起身在她旁邊坐下。

兩個人緊緊挨著,蘇娉感受到他的氣息,忽然有些忍不住,她撲進男人溫熱的懷裏,額頭磕到他冷硬的下巴。

“我一點也不想聽她的名字,也不想知道她過得怎麼樣,其實我心眼挺小的。”她雙手緊緊抱著男人的腰,腦袋埋在他寬闊的胸膛:“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是覺得有點難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陸長風任由她抱著,好半天才伸手,圈住她:“我知道。”

他能理解她,從小到大受了這麼苦遭了這麼多罪,但因為有爸爸媽媽哥哥們的疼愛所以能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