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陸長風毫不猶豫要了四個米飯一個炒餅絲還有三個肉菜,再加上一個土豆絲。

“同誌。”餐車的售餐員提醒他:“這個份量很紮實的,你一個人能吃這麼多嗎?不能浪費糧食的。”

“我們四個人。”陸長風解釋道:“我飯量大。”

售餐員一聽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這麼多飯盒,陸長風分了兩次才拿回去,臥鋪票一般沒什麼人買,本來六個人的鋪位就他們四個。

蘇策幫著接過來,放在小桌板上,一邊拆一邊念:“你中午不是吃了很多嗎?還沒吃飽啊。”

何母可是舍得用料,老大一盆的紅燒肉和魚,還有辣椒炒肉和各種家常小菜。

他尋摸著何阿姨跟何忠的肉票都用得差不多了。

“這不是怕你餓?”陸長風見小姑娘還在睡,俯身用手指蹭了蹭她的鼻尖:“蘇醫生?”

小姑娘皺了皺眉眼,偏頭沒有搭理他。

陸長風樂了,他在她旁邊坐下來,語氣閑閑:“阿軟,你怎麼跟隻小貓似的。”

不怪他非要叫醒蘇娉,這天氣,飯菜沒一下就涼了,得趕緊吃。

蘇娉被他煩得不行,最後掀開被子起身瞪了他一眼,然後去了火車上的衛生間。

陸長風有些納悶:“她平時有起床氣嗎?沒有吧?看著不像啊。”

蘇策提醒他:“你剛才坐下來的時候壓到她頭發了。”

“?”陸長風回想了下,“沒有吧。”

蘇馭看著這麼多菜,已經等不及了,他端起飯盒夾了一塊排骨,含糊不清道:“……好吃,香。”

“這是羊肉?”蘇策吃了一口,吃出不對勁。

“是啊,有點兒膻。”陸長風倒是沒怎麼在意,慢悠悠吃著:“還沒到西北,這處理的有點不太好,等到了西北,我們在家烤羊肉吃。”

“你不是讓我們吃沙子?”蘇策斜眼。

“哪敢啊。”

等小姑娘過來了,陸長風起身,讓她坐在裏側挨著窗戶。

現在還在西城,離西北且有一段距離,更別說終點站了。

外麵黑茫茫一片,陸長風問她:“冷嗎?”

“還好。”蘇娉重新束了頭發,她穿的是哥哥以前買的羊絨大衣,很厚實,裏麵還加了毛衣。

車廂裏不是那麼冷,臥鋪挨著車頭,裏麵燒煤塊散發的熱氣一窩蜂地湧了出來,盈滿車廂。

到處都是煤煙味兒,不過蘇娉挨著窗邊,煙從過道走,她反倒是沒聞到多少。

在她們吃飯的時候,火車已經重新開動了,多餘的餐食已經送回停靠的站點,留給火車站工作的同誌吃。

她吃了點炒餅絲,味道確實很不錯,而且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幹,反而是被炒軟了,吸收了湯汁。

蘇策想到什麼,問妹妹:“之前好像聽沈青雪說,還有個什麼舅舅在西北部隊裏?”

“是小舅舅。”蘇娉溫聲道:“調動到了西北荒原駐守。”

林江帶著媳婦孩子隨軍,在西北駐紮很多年了。

“那你們這次要過去看看吧?怎麼說也是長輩。”林家是東城的,蘇策雖然沒去過,但是聽妹妹說過,林家人對她都很好。

而蘇馭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個徐思遠是不是西北人?”

蘇娉很久沒有聽到徐老師的名字了,她愣了一下,點頭:“徐老師是西北農場的。”這是大哥查到的資料,至於在哪個農場她並不清楚。

徐嬌的生母就是因為下鄉去農場墾荒,所以才認識了農戶的兒子徐思遠,兩個人相愛結婚,後來葉家知道了不同意這門婚事,想辦法給她弄了病退回城的條子。

“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吧,都在荒原。”蘇馭嘀咕道。

蘇娉沒有出聲。

火車的行駛速度快了起來,很少在站點停靠,一直到了淩晨兩點,才被困在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