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蘇娉好笑道:“我們到了一定的層次也是由研究所配備專人照顧的。”
隻要足夠出眾,為了能有個安心研究的環境氛圍,研究所都會把這些瑣事解決妥當。
“那我們一起努努力。”陸長風放下夾鉗,下意識從兜裏摸煙,意識到她在旁邊,又推回去。
兩人一起說東說西,時間不知不覺過得很快,到了八點多。
“我給你打水洗臉。”男人起身,提著開水壺,倒了一半的熱水在搪瓷盆裏,摻了一些冷水,還是覺得滾燙,他又分了些到木桶裏,
待會兒泡腳。
蘇娉看著他的動作,安安靜靜沒有出聲。
他去外麵竹竿上把兩人的毛巾取來,先把她的毛巾放進去浸濕,然後把水擠幹,遞給她。
蘇娉接過,從臉擦到脖子,然後又交給他。
想到什麼,陸長風問:“你要擦澡嗎?”
“……”蘇娉一臉錯愕地看著他。
“不是,我不看。”怕她想太多,他解釋道:“我給你把水兌好放灶邊,你要是擦澡的話我就去幫你拿衣服過來。”
他這話還不如不說!
蘇娉瞪了他一眼,本來想說不擦的,但確實有些不舒服。
右腳膝蓋那裏打了石膏,腳腕又扭傷擦了藥油,黏糊糊的。
見她沒有回答,他笑了:“我先去把你的行李袋提過來。”
“行嗎?”
蘇娉隻好點頭,等他走了,忍不住長歎一口氣。
要是瑩瑩在這就好了。
陸長風動作很快,直接把整個行李袋都拎了過來,給她放在灶邊的小板凳上,然後自己先去洗了把臉,洗完臉的水倒在桶子裏,重新去換了水加在搪瓷盆裏。
拿了條椅子,搪瓷盆放在上麵,方便她用。
見一切都差不多了,陸長風走到門口:“我在外麵等,你洗好了就喊我。”
“……好。”想到隻有一門之隔,蘇娉耳後根有些熱。
陸長風關上門,他回頭看了眼門板,然後順勢坐在門檻上。
從兜裏摸出煙盒,在褲腿上抖了一下,掉出來半根煙,他指尖撚著拿出來,叼在嘴邊。
又去摸火柴盒,費了半天勁,好不容易點燃,風一吹又滅了。
他不厭其煩地劃著火柴盒。
夜晚寂靜,蘇娉能聽到外麵的動靜,她默了片刻,手指解開外套,掛在旁邊的椅背上。
裙子是連衣裙,脫的時候要站起來把裙子弄上去,扶著灶邊她緩緩起身,脫裙子的時候能聽到外麵火柴滋滋的聲響。
重新坐回椅子上,雖然爐子裏生了火,不冷,但她還是忍不住微微顫唞。
陸長風吐了口煙霧,略微仰頭,腦袋抵著門板。
他看著漆黑的夜色,聽著裏麵因為擰毛巾,水滴在臉盆裏的響聲,淩厲的喉結上下滾動。
她每次動作,手上的鈴鐺都會碰撞作響,在這無聲的夜裏格外撩人。
太煎熬了。
晚上沒有什麼蟲鳴鳥叫,這麼冷的天螞蟻都趴窩了,他咬著煙,抬手按了按泛酸的眼窩。
“我好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裏麵傳出溫軟的聲音。
“……”他沒有回答。
“陸副團長?”蘇娉不確定他還在不在外麵。
見沒人回答,她又喊了一聲:“陸長風?”
“在。”腳下已經有三四個煙頭,躁動終於平複,他起身,“我進來了?”
“進來吧。”
蘇娉穿的是一條白色的長裙,她好像這種顏色的裙子最多,因為身材纖弱,看起來楚楚可憐。
大手撈過旁邊的針織長衫蓋在她身上:“我先去倒水,待會兒送你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