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性地開口說了幾句自己的意見,張輕舟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繼續說。
蘇娉也含笑看著她。
柳青黛本來就是一名出色的軍醫,受到鼓勵自然是侃侃而談,把自己剛才對這個病例的看法和了解以及用藥都說了出來。
“不錯。”張輕舟誇了一句:“挺好的。”
比起小鬼雖然差了挺多,這個年紀沒有老師帶能有這個程度已經很不錯了,放在東城大學中醫係也能在前十以內。
柳青黛徹底放開,和他們一起探討。
最後得知張輕舟的名字時,她喃喃道:“好耳熟,是那位簡老先生的徒弟嗎?”
在東城,同行對於張輕舟的名字並不陌生。
比較深刻的是三個印象——
簡老先生的學生。
許先生的學生。
被驅逐出師門。
見老師沒說話,蘇娉點頭。
“張醫生。”柳青黛忽然正色道:“我有一個冒昧的請求。”
張輕舟一邊吃飯一邊示意她說。
“您能不能收我做徒弟?”柳青黛不好意思道:“剛才聽您跟蘇醫生的談話就知道您的能力超出我很遠,我想……”
“是挺冒昧的。”張輕舟打斷她,“我沒有精力帶第二個徒弟,你本身也不差,自己多鍛煉鍛煉平時多看看醫書,以後未必不會超過我。”
蘇娉笑了笑,沒說話,繼續吃飯。
老師的選擇她也無權幹涉,不管收不收徒弟她都覺得挺好。
柳青黛明白過來他的意思,這是明晃晃的拒絕,於是也不自找沒趣:“好的,謝謝您。”
這頓飯開始很熱切,後來很沉默。
蘇娉本以為第二天柳青黛不會找她去逛街了,沒想到早上七點多她就在敲門——
“蘇醫生?”
蘇娉揉了揉眼睛,去衛生間快速洗漱換衣,然後開門:“柳醫生。”
“我們去逛街吧,”仿佛昨天的事沒有發生,她笑著說:“我都有一兩年沒有做過新衣裳了,在部隊都是穿軍裝或者軍便服,布票攢在手裏也沒花出去。”
“好呀。”看到她眼底真摯的笑,蘇娉沒有拒絕,“麻煩你等我一下,我也取點錢票放身上。”
她想給哥哥們做一身常服。
柳青黛點頭,站在門口看著她的動作。
蘇娉打開衣櫃,拿了件長風衣外套穿上,風衣比裙角短一點。
她有拿出一個自己縫製的布包,找出錢票放在包裏。
在她打開衣櫃的時候柳青黛就把視線挪開了,看向窗台。
她種的中草藥長勢都不錯,在這初冬,還難得的有這麼盎然的綠意。
“我們走吧。”蘇娉提著布包出來,笑著對她說。
“好。”柳青黛收回目光,率先走在前麵下樓。
蘇娉鎖門,把鑰匙放進布包裏。
走了一段距離,柳青黛說:“蘇醫生,昨天我突發奇想說要拜張醫生為師是我欠考慮,希望你不要介意。”
她是覺得張輕舟隻有這麼一個徒弟,精力都在她身上,蘇醫生大概心裏也是不想再多來一個。
沒想到蘇娉隻是搖頭:“你想拜老師為師是認可他的實力,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老師拒絕也有他的考量,你不要多想,也不用放在心上。”
小姑娘溫聲解釋道:“雖然我們現在臨床應用,但老師已經在著手準備轉研究了,所以他確實沒有精力再來教導一個學生。”
學校裏那些學生不同,一天授一節課就好。
像蘇娉這樣的學生,他就得做好一輩子為她答疑解惑,而且像他的老師簡老先生一樣,隨時準備為學生托底。
再加上倆人特殊的關係,作為這小鬼的長輩,他是隨時準備為她衝鋒陷陣的,不然張老爺子的拐杖隨時會落下來。┇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