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和野戰醫院的秦副院長說好了,不能更改。”蘇娉搖頭:“等完成開學考核,我的檔案就要暫時調到部隊存檔。”

蘇策聽完揉揉額角,他點頭,沒有再說話。

沈元白沒有讓他們久等,和陸長風並肩從外進來。

兩個男人都穿著挺括軍裝,身高腿長。

一個眉眼溫柔,眼底蘊著清淺笑意。

另外一個臉部線條硬朗,眉眼鋒利,隨意掃過來時眼底壓著凶戾。

但是在跟旁邊的人說話時渾身氣勢收斂,漫不經心道:“我可沒有跟你弟說是你讓我去看他的,我當時探望咱們團的戰友,就順道替你去看看小沈同誌。”

“咱倆一個團的兄弟,你妹妹就是我妹妹,你弟弟就是我弟弟,這不理所應當?”

“這樣啊,”沈元白溫聲笑:“我替青雪謝謝陸副團長。”

“客氣了不是。”陸長風隨意擺手:“咱倆誰跟誰。”

“哥!”沈青雪看到沈元白來了趕緊站起來,他防備地看了眼陸長風,皮笑肉不笑攬著他的肩膀往廚房那邊走:“陸副團長,我們去打飯。”

陸長風眉梢微揚,朝蘇娉略微頷首打了個招呼,側頭:“行啊,帶著我去老趙能多給你個蛋嗎?”

“蛋不知道能不能多給,飯肯定可以。”

蘇娉覺得二哥有點奇怪,但是又說不上來是什麼原因。

她把自己要在部隊實習的事告訴哥哥,沈元白不太意外,他笑著說:“我已經和野戰醫院申請了,把你調到第七兵團實習。”

“秦副院長已經批準。”

蘇策跟沈元白交集不多,隻是在大院裏一直聽兄弟們說他行事沉穩,今天第一次明確意識到這一點。

在自己還在擔心妹妹的安危時,他就已經提前把一切規劃好了。

部隊的兄弟們是非常講義氣的,一個兵團的戰友都是過命的交情,真就是你妹妹就是我妹妹。

上次陸長風去東城大學中醫係軍事體育課任教,蘇娉脖子被樹枝劃了一條口子,回來被戰友們嘲笑了幾個月。

就連炊事班的狗見了他都呲牙。

太丟臉了。

蘇娉如果去哥哥所在的部隊,出任務時戰士們多多少少會關照一些。

女軍醫在體力上就不如男軍醫,兵團每次出任務不一定是打仗,有時是去巡防。

山林陡峭,哪怕以前她在藥材基地鍛煉過,也不一定吃得消。

蘇娉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哥哥向來是溫柔細致的。

陸長風和沈青雪端來幾個飯盒,聽到他們說蘇娉來部隊實習的事,他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這個小姑娘經常打破他的認知。

“放心。”他隨口道:“沈參謀長的妹妹就是兵團的妹妹,我們不會讓她有事的。”

沈青雪發出嗤笑。

陸長風鎮定自若,打開飯盒,腿往後推了下椅子,坐下。

仿佛聽不懂他的意思。

哥哥們吃飯前,把飯盒裏為數不多的肉都夾到蘇娉飯盒裏,

看到他們的動作,剛拿起筷子的陸長風,低頭看著自己飯盒上星星點點的肉沫,猶豫問:“我這……”

“自己吃!”沈青雪和蘇策異口同聲道。

“……”陸長風瞅了眼他們,又側頭瞥了眼恍若未聞溫聲和小姑娘說話的男人,忽然覺得有些頭疼。

蘇娉偶然抬頭,看到他一臉無奈的神情,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聽有人在叫——

“陸副團長。”

“幹嘛?”陸長風下意識回頭,看到餘政委正要打招呼,問問他給沈青雪牽的線怎麼樣了。

結果就對上一張堅毅肅穆的臉。

愣了片刻,他起身:“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