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見她都會有新的驚喜,以前爸爸說有的人天生就是要治病救人的,他還不置可否。
當你遇到這樣的人時,就會發現,原來真是如此。
“蘇娉,你以後在醫學一途大有可為,祝願你能永遠保持初心。”他笑著說。
“我會的,謝謝您的教導與幫助。”許無帶她給病人看診的時候會放緩語速,把一些專業用詞說清楚,就是為了她能了解的更清楚,她都記在心裏。
何其有幸,她遇到的都是對醫學份外赤忱的人。
她也正沿著先輩的腳步,走在這一條路上。
下午兩點,許無休息,由其他人輪值。
蘇娉整理好醫案,出了醫院大門。
走出一段距離,她仰頭看——
燕子低旋,枯樹抽枝,春暖花開。
唇角笑意愉悅,她回了軍區,想把哥哥翻譯的那一部分漢方醫藥看一下,晚上回學校。
明天課間再跟老師說臨時試點的事。
在家屬院睡了個午覺,先是把今天記錄的醫案看了一遍,又開始整合前幾天張老師教的知識點。
軍區內除了家屬院和食堂,不能隨意走動,她在等哥哥下任務。
沈元白因為團部作戰計劃有爭議,稍晚一些,沈青雪下了任務迫不及待就過來了。
“阿軟。”他敲門。
蘇娉合上筆記本,去開門:“來啦。”
沈青雪渾身都是汗,軍裝都濕透了,在看到她的瞬間眼神亮晶晶的。
“餓不餓?要不先跟我去食堂?”
“我想等哥哥一起。”她側身,讓他進來。
“行。”
櫃子裏有日用品,是沈元白拿過來的,她找了條幹毛巾:“要不要擦擦?”
“好。”沈青雪沒有拒絕,拉了條椅子坐下,一邊擦頭發一邊打開話匣子:“因為大哥他們兵團的原因,我們團今天加練了,給我累的不行。”
他才高中畢業不久,入伍不到半年,去年因為在戰場上立了個功升了排長,但不管是體力還是別的,和沈元白陸長風以及陳焰他們差遠了。
他兄弟陳焰十四歲入伍,今年十九,平時性格桀驁不馴,一身反骨,上了戰場也毫不遜色。
沈青雪覺得自己在東城軍區恐怕要脫一層皮。
蘇娉安靜聽他說著,給他倒了杯水。
嗓子確實有些沙啞,他接過搪瓷杯仰頭猛灌下去,喝完還不過癮:“妹妹,再來一杯。”
“好。”蘇娉依言照做。
現在六點十五分,見他喝了兩杯水,她問:“哥哥,你要不要先去洗澡,然後跟我們一起吃飯?”
“不了,待會吃完飯送你回學校,我還要夜訓。”現在洗完澡,沒一會兒又是一身汗。
等於白洗。
蘇娉抿唇笑:“好。”
直到七點,沈元白才從團部出來,他抬手揉揉眉心,溫潤的臉上稍帶疲倦。
“沈參謀長。”一路走來,旁邊過去的人跟他打招呼。
“嗯。”他笑著應。
蘇娉跟沈青雪在團部等他,陸長風早就吃完了,又被趙班長抓壯丁在院子裏劈柴。
“團部食堂每天消耗很大的,你們明天能不能去後山訓練?砍點柴回來。”趙班長在旁邊幫著拾柴,壘到牆角。
“如果明天早上全團加餐的話,我給你把一個月需要的柴都砍回來。”陸長風隨口道。
“兩個月,一人加倆紅薯。”軍區空地多,炊事班都是自己種菜養豬,因為這邊沿海,可以經常去生產隊買點魚蝦。
或者有海邊訓練,也能讓戰士們自己捕魚回來。
不過每個月最多也就那麼一回。
所以趙班長經常攛掇他們休假的時候去海邊,多撿點東西回來給全團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