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要爸爸媽媽和哥哥們就好了。

“我隻是沒想到,你會這麼溫柔堅定的站在我這邊,哥哥。”蘇娉忽然笑了下,語氣中不知是不敢置信抑或慶幸。

沈元白心口被她的笑重擊,悶得不行。◇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越是這麼說,沈青雪的心裏就越是難受。

兄妹仨人又陷入長久的沉默,牛皮紙封麵的漢方醫藥攤開在墨綠色的床單上,片刻後,沈元白抬手。

略帶薄繭的指腹緩緩拭去她眼角的淚,看著她瑩潤的水眸,沈元白一字一句,鄭重道:“哥哥不會再讓阿軟受半分委屈。”

沈青雪在心裏說了一聲——我也是。

下午一點半,沈元白去了團部,沈青雪也要去訓練場。

他下了任務,晚上來第七兵團食堂陪妹妹吃飯。

房門緊閉,兩個高大的男人不在,狹小的屋子卻又顯得空曠,蘇娉雙手抱膝,頭埋在臂彎裏,放肆地哭了一場。

從今往後,她就有四個很好很好的哥哥了。

遲早有一天,她也會成長起來,來保護他們。

眼淚洇濕醫案,字跡墨色被暈開。

她又哭著重新眷寫,因為哭得太累,耗費心神,抄完後側身抱著被子睡著了。

這次她睡了個安穩的好覺,一直到沈元白從團部回來還沒醒。

彎腰拾起床邊的漢方醫藥,他輕輕拉開椅子,坐在書桌前,借著窗外的光,繼續翻譯。

蘇娉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他背對著窗,手執鋼筆,筆鋒不停。

手掌撐著身側,她慢慢坐了起來,腦袋抵著硬邦邦的床頭。

目光落在他身上,她悄悄彎起嘴角。

唇邊兩個淺淺的梨渦陷下去,若隱若現。

察覺到身後的動靜,沈元白停下筆,側身,手肘撐在椅背上,笑著看她:“餓了嗎?”

蘇娉重重點頭,可憐兮兮道:“我想吃巧克力,哥哥。”

“不吃巧克力了,”對於妹妹的撒嬌,男人眼底笑意深刻,起身走到床邊,拿過她的大衣:“我們去食堂吃飯。”

蘇娉乖巧穿上,手抓著哥哥的手臂借力起身,又穿好鞋子:“晚上還會有肉吃嗎?”

“會的,”沈元白眉目清雋溫柔:“多虧陸副團長。”

因為大勝友軍,團長今天嘴角就沒下來過,大手一揮讓食堂加餐一天,犒勞戰士們。

天邊已經暗沉,宿舍過道上隔不遠就有一盞螢火蟲似的小燈,光線不強。

蘇娉走在哥哥身側,男人高大的身影完全籠罩住她嬌小的影子,步伐不急不緩,將就她的腳步。

到了食堂,因為是一撥一撥來吃的,蘇娉醒得晚,他們正好是最後一波。

陸長風下了任務過來吃飯,剛摸到飯盒,被趙班長念得耳朵起繭,不耐煩地扔下飯盒,拎起斧頭,在食堂院子裏劈柴。

蘇娉跨進門口的時候,恰好見他手起斧落,粗大的木頭被他從中劈開。

掀起眼皮看了眼門口,陸長風眉梢微挑,用斧頭指著一地的柴棍:“參謀長你管不管了,我堂堂一個副團長,一口飯不給吃就算了,還讓我劈柴。”

“老趙,沈參謀長來了,能開飯了吧?”

趙班長捧著飯盒從廚房裏出來,斜倚在食堂門口,往嘴裏扒拉飯:“吃唄,又沒拿槍指著你腦袋不讓進門。”

陸長風扔下斧頭,鬆了鬆筋骨,大步走到沈元白麵前,攬著他肩膀:“聽聽,這是應該跟副團長說話的語氣嗎,這得好好整頓整頓啊參謀長。”

“內務找政委。”沈元白笑著拿開他的手:“我無權過問。”

“哎,算了。”陸長風又長籲短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