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策和蘇馭見不了妹妹這委屈的樣子,直接衝出去將沈元白拉開,容嵐再也忍不住,將女兒抱在懷裏。
蘇娉埋在媽媽溫暖的懷中,聞著熟悉的藥香味,終於忍不住嗚咽出聲——
“爸爸媽媽是不是不想要阿軟了……”
“囡囡。”容嵐感受到女兒在不停顫唞,知道她剛才一直在隱忍強撐。
眼淚奪眶而出,她對旁邊的兒子吼道:“還愣著幹什麼?抱妹妹去醫務室!”
蘇定邦推開兒子,蹲下`身來,沉聲道:“爸爸帶囡囡回家。”
原本驚顫的小姑娘在趴到父親寬厚的後背時,心絞痛緩解幾分,她垂下頭,黑發遮住蒼白的臉,不想再看任何人:“我要跟爸爸媽媽回家。”
“好,我們回家。”
容嵐親自去找老師請假,女兒現在的情況不適合留在學校,好不容易穩定了的身體狀況這幾天恐怕又要反複。
林漪看著蘇定邦背著女兒漸行漸遠,她身上還披著大兒子的軍裝外套。
蘇家兄弟寸步不離跟在她身後,原本追上去的腳步不自覺停下。
她指甲掐進掌心,茫然回頭:“阿霄,女兒是不是永遠不會認我們了。”
沈霄沒有出聲,抬手看了眼時間。
沈青雪扶起被蘇策撞倒在地的哥哥,擔憂道:“哥,你沒事吧?”
沈元白沒有管身上的塵土和被擦破見血的掌心,他拂開弟弟的手,大步往禮堂那邊走。
陳焰始終站在不遠處的樹後,沒有出來。
事情大致清楚了,這種事他也不合適出麵。
男人眉眼在黑夜中更顯深沉,他駐足片刻,看了眼手中不過巴掌大的繡鞋,單手拎著往反方向走。
看著沈嬌走遠,葉惜心裏如釋重負。
把一切都說出來的感覺真好,以前隻能通過姐姐的零零散散的信,想象她的模樣。
終於,能近在咫尺看一眼她,和她說說話。
她長出一口濁氣,剛想回去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冷寂的聲音——
“所以,沈嬌是我的女兒?”
葉惜聽著這記憶深處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她僵硬轉頭。
空曠的操場時不時有風掠過,樹葉簌簌作響。
男人襯衣漿洗得發硬,眉眼幹淨,站在籃球架旁邊的台階上。
借著月光,葉惜試圖將他和以前那個農戶的兒子聯係到一起,明明是沒怎麼變過的長相,卻難以重疊。
以前那個徐思遠雖然家貧,但是眼底光芒很甚,笑起來臉上有兩個小酒窩,深深地陷進去。
他會給她抓螢火蟲,帶她去河裏翻螃蟹,給她編花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