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沒有再搭理他。

蘇策性格開朗,在大院如魚得水,和誰都能打成一片。

雖然才來沒多久,但是把陳焰和沈青雪他們的兄弟都處成了自己的兄弟。

“阿軟?”他在客廳門口喊:“要跟哥哥出去走走嗎?”

“來嘛來嘛。”蘇馭也附和道:“二哥給你買汽水喝。”

“來啦。”蘇娉在二樓和媽媽把藥材分類裝好,嗓音軟軟:“再等我一下哦。”

隨即又聽到他媽的聲音:“囡囡,加件外套,外麵風大。”

蘇策倚著樓梯欄杆,問弟弟:“下個月回老家,要是奶奶為難阿軟怎麼辦?”

蘇馭有些猶豫,看了眼哥哥的神色,小心翼翼道:“那咱也不能動手吧?”

“……”蘇策氣笑了,扯動肩膀。

被沈青雪那個沒長眼的撞了一下,現在還疼,他抬手揉著,看著這呆頭鵝,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要是敢動手老蘇先削你一頓,想什麼呢,再怎麼說也是長輩。”蘇策小聲提點道:“到時候奶奶要是找阿軟的不是,咱倆就岔開話題,她老人家也不好跟我們生氣。”

老太太是典型的老舊思想,就喜歡男孩,平時對孫女橫眉冷眼,到了孫子這裏就是噓寒問暖。

蘇馭鬆了口氣:“我就是那麼一說,哪敢真對她老人家動手。到時候你要是覺得勢頭不對就咳嗽提醒我,我來轉移話題。”

“行。”蘇策沒想到呆頭鵝這回腦筋挺活泛。

樓梯口傳來聲響,蘇娉穿了件灰色的薄針織長開衫下來了。

兄弟倆站在她身側,兄妹仨一起往外走。

蘇策問:“軟軟,外公最近有沒有給你寫信?”

“有。”蘇娉乖巧點頭,“外公說過段時間給我寄點藥丸過來。”

“最近還有經常心悸透不過氣嗎?”

“很少。”小姑娘眉眼舒展,輕聲道:“哥哥,你們不用擔心我。”

蘇馭剛想說什麼,門口突然躥出一條狗,一掠而過。

蘇馭嚇一跳,脫口而出:“那小鬼的命根子怎麼到處亂跑?!”

說完才驚覺妹妹在旁邊。

蘇策直接一腳過去。

到了籃球場,已經很多人了。

陳焰見小姑娘來了,隨手把自己襯衣脫了,疊了兩下墊在台階上:“在這坐會兒。”

蘇娉眉眼溫和,輕輕點頭,順從地坐下。

他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

怎麼就這麼乖呢。

幾個男人走到球場中間,陳焰見蘇馭走路一瘸一拐的,問旁邊的蘇策:“你弟這腿怎麼回事啊?”之前還好好的。

“被你弟不同凡響的命根子嚇著了。”蘇策接過趙途拋來的籃球,瞥了眼旁邊敢怒不敢言的呆頭鵝:“是吧阿馭。”

蘇馭憤然轉頭。

衛吉在另外一邊喊:“別嘮嗑了啊,還有半個小時我要回去洗澡了,趕緊整完散場。”

趙途笑嘻嘻道:“恭喜啊,半個月沒洗澡了吧?終於舍得開光了,趕明兒給你放掛鞭炮。”

“放你娘的狗屁!”男孩們笑鬧成一團,奔跑時笑容明朗,意氣風發。

蘇娉安安靜靜看著,唇角微微上翹。

眼見沈青雪就要投籃,後麵有人拽他汗衫衣擺。

然後就聽到衛吉訝異道:“不是吧青雪,你這多久沒洗澡了?後背都有汗印。”

陳焰錯身瞥了一眼,在他後頸下麵兩寸的位置有一個月牙兒似的印子,是淺淺的青色。

如果不是衣擺被人用力往下拽了還真看不到。

“毛病,這是胎記。”

沈青雪投了個利落幹脆的三分球,對身後死死拽著他衣服的人說:“下次再犯規把你手剁了。”

趙途訕笑:“手誤手誤。”

“叨叨什麼呢,誰沒洗澡?”蘇策他們從另一邊跑過來,饒有興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