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不是!”江楠楠用手掩了臉,直想快些找到有亭台的地方上了岸,早早找到閻王老兒。
“她也如姑娘一般俊美,她沒姑娘臉上的堅毅,可她卻是最美的!可我在這裏等了幾千年了,卻一直都等不到她!”呂布神色黯然,低語著。
“我是現代人!”江楠楠有些感慨,又有些歉疚,可是想到等在奈何橋上的樊楚恒,仍是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對他說:“你看,我是現代人,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你是現代人?現代人是什麼?我問過很多人,他們都說貂禪死了幾千年,可我怎麼都見不到她呢?”
“啊?哦,是這樣的,這條河住的是都是作惡多端的厲鬼,貂禪可能不是厲鬼,就不會在這條河裏,所以你見不到她!”看著呂布幾千年過去了,仍是一副一往情深的模樣,江楠楠突然感覺到了自己的膚淺。
東漢時期,她從來沒將他深入到自己的心裏,去同他一起體會至真至善的情感。可是到了如今,他仍是對自己念念不忘,她心中不無感慨,不忍他繼續如此消沉,隻得安慰了他!
“哦,是嗎?可姑娘跟她可真是象!”呂布有些相信的表情,矗立當地,神色乎而黯然、乎而明朗。終於冥思苦想之後才道:“那也好,總好過在這裏受煎熬!”
“是的!”江楠楠心中,五味俱全。
“姑娘是要去哪裏?”呂布似是想開,眉頭不再糾結。
“哦,我找一處亭台,你知道哪有嗎?”江楠楠問道。他在這裏呆了幾千年,總比自己知道的多吧。
“亭台?”呂布神色有些驚訝:“你找亭台幹什麼?”
“我要從那上岸,這裏太髒了!”
“你太傻了,你怎麼能從這裏上去呢,如果真的能上去,這裏的冤魂還都呆在這裏幹什麼?”
“什麼?上不去了?”江楠楠大驚!閻王老頭騙了她?
“我在這裏幾千年了,在這條河裏來回不下億遍,根本沒有你所說的亭台。”呂布搖了搖頭。
“真的?這河的源頭是什麼?”江楠楠不死心,怎麼會沒出路呢?
“源頭是一座山,山上住了一個白須白眉的老者。”
“是不是叫忘川呀!”江楠楠問,她記得自己曾經去過那裏,從那裏上去,她相信可以找到閻王殿。
“應該是!不過那裏萬丈深淵,怎麼上得去呢?”呂布道。
“那也得試試!”江楠楠暗自給自己打氣,有一絲希望她都不會放棄。
“要我陪你去嗎?”呂布相當客氣。
江楠楠卻不敢同他過多接觸,生怕他會認出自己就是貂禪。拒絕之後道別,呂布並沒再說什麼,江楠楠朝前繼續遊。
前方越來越開闊,也越來越明亮,終於她到了一處四麵環山的地方,而自己身處之地,有如一穹潭水一般,在群山環繞之間,靜靜地流淌著——隻是流淌的是讓人惡心的血水。
奇怪的是,自從進了這山,江楠楠好像已經聞不到難聞的味道了,這裏好像還隱隱有著鮮花的味道。
“哎!有人嗎?”江楠楠竭盡全力地喊道,希望有誰能幫幫她。
“女娃喊什麼?”白胡子老爺爺真的出聲了,在陡峭的山崖邊,江楠楠看到了一個白點點。
“老爺爺,救救我,我掉到河裏了!”江楠楠仍是竭盡全力地喊。
白須老者垂了眼瞼朝河裏看了看,隻見女娃麵色紅潤,眉心白皙,根本不是陽壽已盡的模樣,隻道是閻王又吃醉了酒,誤勾了魂魄,丟到了奈河之中。
老者微微頷首,丟下了丈許白綾,白綾見風漸長,一會就垂到了河中央。江楠楠大喜,對著白綾遊了過去,抓住白綾後掙了掙。
老者收信,指著白綾一道淩光閃現,白綾縮短,一會兒江楠楠已經站到了老者的麵前。
“老爺爺,謝謝你救了我!”江楠楠高興極了!
“你陽壽未到,本不該死,遊到了我處,我自然是要救你的。”老者捋須,仙風道骨、童顏鶴發的模樣。
江楠楠知道了,那些鬼為什麼上不來,是因為他們原本已死,而自己得救,仍是自己命不該絕:“那也得謝謝老爺爺!”
“走這裏下去,很快就可以回到陽世!”老爺爺哈哈一笑,用手指出了一條山路,對江楠楠說。
“不,我要去找閻王老頭算賬!”提起閻王,江楠楠一肚子氣,柳眉倒立的模樣煞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