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蘇庭希講道理,可蘇庭希根本不聽。

“我們每日朝夕相處,你親手教我寫字,你親自指導我舞劍,下雨天為我撐傘,我生病了你不眠不休地照顧我,你記得嗎?”

“我記得。”元韶點頭:“可是我對你好,教你、照顧你,都是因為,你是我的徒弟,是我自己領回玉清峰的徒弟。”

換句話說,如果你不是我徒弟,我不會這樣做。

這話元韶說得很明白,蘇庭希也聽得很明白。他握著那枚玉佩,渾身顫唞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該是這樣,他千辛萬苦等到師尊想起他,為什麼會這樣!

元韶看他這樣,也有幾分不忍心,但沒辦法,對方要的感情,她給不了。隻能輕聲說了句對不起,便轉身離去。

見元韶要走,蘇庭希下意識想抓住元韶的衣角,卻還是晚了一步,眼看著雪白的衣料,在自己的掌心溜走,什麼都沒能留下。

另一邊,一回到客棧,池錦念就鑽進莊蓉的屋裏。

莊蓉看著池錦念的那柄扇子,連連稱讚:“哇,沒想到這東西居然落入你的手裏!”

可池錦念卻沒精神理會莊蓉的感慨,手撐著臉頰,盯著眼前的茶盞出神。

“有心事啊!”莊蓉抬手,往池錦念盯著的茶盞斟滿了茶,遞到了池錦念麵前。

突如其來的動作喚醒了池錦念的神識,搖了搖頭:“沒有啊。”

莊蓉笑了笑,也沒追著問,似乎等著池錦念主動交代。

池錦念捏著手裏的茶盞,良久,才問道:“按照你原文的節奏,這個時候男女主已經在一起了吧。”

莊蓉笑笑:“快了,應該還差一步。”

池錦念“哦”了一聲,沒有再問下去,隻是一個人靜靜坐在那。還差哪一步呢?剛剛元韶說有話要找蘇庭希談,她也聽見了,或許差的一步,就是這捅破窗戶紙的一步吧。

恰好,此時房門被敲響,來人正是元韶。“阿念,我來接你了。你跟我回去吧。”

莊蓉看向池錦念,可池錦念臉上卻沒什麼表情。

來接她幹嘛?來告訴她,蘇庭希和她的那層紙已經捅破了嗎?

其實池錦念也不明白,人家就是男女主,原本就是一對兒,她本人甚至還磕過這對CP,可現在元韶來告訴她這件事,她卻格外不想聽。

她覺得,自己是被夾在中間的綠葉,憑白地還被迫貢獻了初吻,到頭來隻能成為別人的陪襯,她不想。

用自己的初吻,為別人的愛情添磚加瓦,池錦念覺得有點委屈。

見屋裏久久沒有反應,元韶又敲了幾聲門:“阿念?你不是答應過我,我來接你,會跟我走嗎?”

“有什麼話,師尊就現在說吧。”池錦念回道:“我與莊蓉姐姐許久沒見了,我想跟她敘敘舊,今晚我就宿在她這裏,不想回去了。”

這次,換成門外的人沉默。良久,元韶又開口,似在討好:“阿念,我給你買了糖葫蘆,你出來,好不好?如果你想,你可以一會再下來,我絕不攔你。”

見二人似乎鬧了別扭,可莊蓉又不明白倆人到底在糾結什麼。按理來說,應當不是元韶發現池錦念給她下藥的事,不然哪有糖葫蘆一說?

畢竟是自己的女鵝,莊蓉索性成全孩子一回。

池錦念不動,那她動!

不等池錦念動作,她率先開了門:“公子!”這次,她很長記性地沒有隨池錦念喊“少爺”。

“那個,來了淩安城這麼久,我還沒有出去玩過呢!外麵有賣糖葫蘆的嗎?我也去買一根!往那邊走啊?”

“出門右轉。”元韶知道對方是想成全自己,但因為此前自己對她的態度不算好,一時間有點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