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蘿生怕阮明姝不為難她,這樣怎能襯出她的弱勢呢?
她故意垂著眼睫,猶猶豫豫。阮明姝果真被她惹惱,凶神惡煞,“還不快去。”
阮青蘿覺得這個場麵落在外人眼中,就是阮明姝蠻不講理,故意欺負庶妹。
但是在秦挽等人看來,算不上什麼。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嫡庶有別,也就是阮明姝手段不夠,才叫一個庶出的妹妹處處搶走風頭。
若是她們家中有此等城府手腕的庶妹,算計到嫡姐頭上,早就被殺雞儆猴。
行酒令的時候,阮明姝對不上她們出的對子,紅著臉說她頭疼要去休息。
其他人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沒人拆穿她。
見了阮大姑娘麵色緋紅羞答答的神色,反而覺得她還真是稚嫩可愛。
秦挽讓嬤嬤送她去廂房休憩。
阮明珠覺得很丟臉,關上門窗後把自己悶在被子裏,不肯露臉。
春枝好說歹說勸了半晌,她都不肯出來,依然悶著腦袋,悶悶不樂道:“我想吃燒鵝。”
春枝鬆了口氣,姑娘還肯吃東西就好。
“奴婢去廚房走一趟,姑娘且等著就好。”
“嗯。”
春枝前腳剛走,廂房的門便被人敲了三聲。
阮明姝一向對人沒什麼防備心,她掀開被子,嬌貴的臉龐微微泛紅,她上前去拉開了房門,見到一個模樣很年輕的小丫鬟。
“阮大小姐,我家姑娘新得了幾匹蠶絲綢,請您過去挑選。”
“知道了。”
阮明姝並未有疑,隨著小丫鬟出了麼。悠悠穿過雕梁畫棟的走廊,又七拐八拐到後院深處,她被引到亭子旁,蹙著眉正打算發問。
後腰忽然被人重重推了一把,她的身子也跟著飛了出去。
“撲通——”的一聲。
阮明姝被人推進了水裏,她不會泅水,四肢胡亂在池水中掙紮,越撲騰身體反而陷落的越快。
冰冷刺骨的湖水吞沒了她的口鼻,堵住了她的喉嚨。
水中撲騰的水花越來越小,她漸漸沉了下去。
忽然之間。
好像有雙結實有力的胳膊狠狠撈住了她的腰肢,用力收緊,將她從幽沉的湖水裏撈了出來。
少女身上的衣裳已經濕透,輕薄的布料貼著她的嬌軀,曲線難掩。
男人將身上的大氅脫下來蓋住她的身軀,盯著她蒼白虛弱的臉龐,片刻之後,聲音冷冷的:“魏廣,背過身去。”
魏廣從剛才起就不敢抬眸,一直低著頭。
沈嗣用拇指輕輕掰開她的下巴,叫她輕輕張開了嘴。
不到一瞬,掌心貼著她的胸口,正正好的力道幫她做按壓。
沒過多久,陷入沉沉昏迷中的少女便咳出了嗆水,不過她依舊蹙著眉頭,好像很難受,像是透不過氣來。
沈嗣瞥了眼她的胸口,看著她的目光和看向從前的病人沒什麼兩樣。他一言不發將人打橫抱起,找了間安靜的偏方,麵無表情吩咐魏廣找個丫鬟過來。
小丫鬟戰戰兢兢被提過來。
魏廣拔刀威脅她:“當做自己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知道。一個字都不要多說。”
小丫鬟雙腿顫顫:“是,奴婢知道。”
她動作利索幫裏頭的貴人換了身幹淨的衣裳。
陷落在枕被中的少女依然昏迷不醒,額頭摸起來還有些燙,像是發起了燒。
今日也是趕巧,沈嗣恰好在秦家的府邸。
方才魏廣已經將在前院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沈嗣臉上是看不清喜怒的沉默,麵色淡淡的,瞧不出別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