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2 / 3)

她看著走廊外值守的親衛,恨不能離他們遠遠的,她又問:“這是誰家的?”

“聽說是主管刑部的大人。”

刑部的人,確實有幾分目中無人的底氣。

阮明姝不懂朝政,她不太高興抿了抿唇,“他剛剛是不是瞪我了?”

春枝有點為難,輕聲解釋:“似乎是看了眼姑娘。”

阮明姝蹙眉,過分嬌氣的脾氣讓她半點委屈都受不得,“他瞪我幹什麼?我招惹他了嗎?莫名其妙。”

春枝知道姑娘的小姐脾氣,靜默半晌,春枝忽然間想起一件事:“姑娘,獻王好像以前就是在刑部做事。”

再不怎麼得寵,也是皇帝的兒子。

等兒子行了弱冠之禮,皇帝就將人派到刑部任職。

阮明姝覺得獻王已經死在幽州,她的心腹大患已除,尾巴忍不住翹了起來,“他都死啦,已經變成個色鬼去投胎了。”

不知為何,春枝總是覺得心裏難安,殺手遲遲未歸,隻是讓他的家人來討要了剩下的金子。

獻王的死訊,也沒有傳到京城。

阮明姝覺得她想的太多,獻王被戳成篩子後扔下山崖,找不到屍首,自然不能上報死訊。

包廂的房門忽然間被人粗暴的敲響,冷冷的聲音傳進阮明姝的耳朵裏:“刑部查案,開門。”

廂房門被拍的震天響,外頭拍門的人似乎已經十分不耐。

阮明姝小臉白了白,強行壓下心底的不安,她下意識朝春枝看了過去,眼睫顫顫,漂亮的烏眸裏漾著可憐的水色。

她實在做賊心虛,前幾天才買.凶.殺人,今天就被刑部找上門了嗎?

春枝的臉色也是慘白,主仆二人皆是膽顫心驚。

阮明姝蔥白的拇指緊緊揪著袖口,臉色慘白,壓著顫唞的聲線,磕磕絆絆:“別…別開門。”

話音剛落,房門便被外麵的人粗暴的踢開,兩扇門晃得搖搖欲墜。

阮明姝被嚇得瑟縮了下,她抬眼便瞧見方才在酒樓大堂瞥見的男人,燭火搖曳,燈芯燒得劈裏啪啦響。

萬籟俱靜,冷得叫人心底發慌。

窗欞外透進來的冷風沁著少女的雪膚,襯得她皮膚蒼白,眼睫水波流轉,好像被嚇著了。

男人淡淡的眼神朝她投了過去,漫不經心的目光存了幾分叫人喘不過氣的不怒自威,他的聲音聽起來倒是溫和,“阮姑娘。”

阮明姝坐在原位,一雙腿軟得戰都站不起來。

門外有人嚴格看守,長廊盡是佩劍的親衛,個個都長了張不近人情的臉。

阮明姝以為東窗事發,嚇得眼淚差點掉出來,心弦緊繃,臉色慘白,“你……”

沈嗣從容不迫坐了下來,隨手將腰間的玉牌扔給身後的隨從,“刑部緝捕逃犯,冒犯了。”

他淡道:“魏廣,動作輕些,不要嚇到阮姑娘。”

魏廣垂眸:“是。”

阮明珠悄然鬆了口氣,後背的薄衫已經被汗水打濕,她不認識眼前的男人,也不知道他怎麼會認得她。

沈嗣的眼神毫不避諱看著她,氣定神閑掀眸打量。麵前的少女年紀不大,還有幾分稚嫩,摘了麵紗後露出全貌,神色纖弱,身體頗為緊繃,後頸那片薄嫩的皮膚被夕陽曬出了些淡淡的紅印。

通身都是嬌嬌的貴氣。

樣貌明豔,眼神又透著楚楚可憐。

一瞧便是沒吃過苦的大小姐。

也難怪她會有膽子派人來殺他。

就是方才也還言之鑿鑿和侍女說他已經死了。

沈嗣本來是不打算出現在她麵前,不過她既是自己的未婚妻,這樁婚事退也退不得,他這未婚妻確實需要管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