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美行凶,蠢得沒邊。
阮明姝轉過身,她微微抬起下巴,踩著精致的小靴子朝她弟弟走了過去,咬了咬唇,話還沒說,耳朵後這片嬌嫩的皮膚已經紅透,她說:“弟弟,我沒有錢花了。”
少女垂著腦袋,不似平時那般驕縱,反而顯出幾分柔弱,偏生從口中說出來的話又理直氣壯。
阮敬辭冷嗤了聲,眼含譏誚的笑意。
她有求於他的時候才會扭扭捏捏叫他一聲弟弟,平時都是趾高氣揚直呼他的大名。
他不知道姐姐又在搞什麼花樣,家裏缺了誰的銀子都不會缺了她的,“母親平日給你的銀子呢?”
阮明姝總不能告訴他,我拿去買凶殺我未婚夫啦!
她掰著手指頭,當著他的麵開始計算:“買綢緞,買簪子,買鐲子,還有時下流行的新裙子,根本不夠我花的。”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阮敬辭越聽眉頭皺的越深,忍不住抬眼朝她多看了幾眼。
這位姐姐裏裏外外恐怕隻有這張臉有點用處,其餘不提也罷。
阮敬辭既嫌棄她又忍不住要看她,少女的鼻尖被外頭的風雪凍得發紅。
他冷著臉吩咐隨從去他屋子裏取了些銀兩,打發了她。
阮明姝高高興興的拿著銀子離開,踩著雀躍的小步伐,背影都雄赳赳氣昂昂的。
*
阮明姝拿著從弟弟那裏討來的銀子,興高采烈出門逛街買漂亮衣裳。
她剛出門,就差點被馬車給撞了。
幸好春枝在身後扶了她一把,發簪驚慌落地,如綢般垂散的發絲像濃墨暈開,她抬頭——
眼前的高頭大馬上是一個佩刀的黑衣男人,麵無表情。
馬車後還有兩列肅殺的親兵,迎麵撲來的是血洗過的沉沉殺氣。
駿馬揚蹄,駛著馬車離去。
坐在馬車裏的男人麵色冷淡,漫不經心撥弄拇指上的玉扳指,隨口問了句:“剛才撞到誰了?”
“啟稟殿下,是高陽侯府的嫡長女。”
沈嗣似在深思,隱約想起來這就是要殺了他的小未婚妻。
方才被風吹起的車簾,倒是讓他看清楚了未婚妻的模樣。
少女肩頭披著厚實暖和的雪白鬥篷,下半張臉藏在毛茸茸的領子裏,像隻落單雪山裏的小雪狐,高貴不可褻瀆。
沈嗣上輩子是名醫生,他剛醒來時,懷裏便抱著個衣襟淩亂的少女。他的手掌正掐著她的腰肢,觸♪感柔軟,一折就斷。
原主的記憶有點模糊,他對這個未婚妻沒什麼感覺,隻是覺得好笑,才十幾歲,就心狠要找人殺了他。
那殺手也是經不起嚇唬的,尚未動刑就什麼都吐出來了。
說雇主是個高陽侯府裏最漂亮的那個小姑娘,還說特意叮囑過一定要他死無葬生之地。
沈嗣嚇唬了她幾回,就沒再管她。
他對才十六歲的小姑娘著實沒有興趣,更不要說娶她。
第4章 迫嫁
阮明姝看著囂張離去的馬車,心裏有點不悅。
這些人也太沒有禮貌了,差點撞到了她竟然都不道歉,傲慢跋扈。
阮明姝問春枝:“你可知方才的馬車是誰家的?”
春枝也看不出來,不過對方氣派不俗,迎麵傾紮而來的冷銳壓迫,定非等閑之輩。
“看著像王公貴族。”
“噢。”
阮明姝也沒有太過在意,她朝春枝伸出手,問她要來裝錢的荷包。她要看看阮敬辭給了她多少銀子。
春枝將繡著鴛鴦的荷包遞給她。
阮明姝打開,將裏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