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撥弄著江霽的啾啾, 打趣道:“現在已經沒人再通緝你了,你還不打算束發麼?”§思§兔§網§

江霽深深地看著她,低聲道:“我等你為我束發。”

清夢一怔, 噗嗤一聲笑了,道:“你都多大了, 怎麼還要別人給你束發束冠。”

江霽卻固執地重複道:“我不要別人, 隻要你。”

清夢笑了笑,隨口道:“那萬一哪天我走了,不在你身邊了怎麼辦?”

這話說完後, 她想到了一些往事, 眉眼一黯, 心情變得沉重起來。

江霽神色一沉, 低沉道:“沒有這種萬一。”

他輕輕撫上清夢眉眼, 替她展平眉頭,輕聲道:“不要離開我,清夢。”

“不然,我就把你做成人偶,哪兒也去不了,隻能留在我身邊。”

他說這話的時候,係統的預警聲一直在清夢腦內震響。

【嘀!檢測到黑化值和崩壞值差異過大,請宿主及時調整!】

【嘀!檢測到黑化值和崩壞值差異過大,請宿主及時調整!】

……如此重複,沒完沒了,清夢把它靜音了才落得清淨。

對於江霽能說出這樣的話,她其實沒太大意外。

在外遊玩的這段時光裏,也許因為是日漸的相處讓兩人的關係變得更加親密,讓江霽的膽子也大了些,開始小心翼翼試探起她能接受的底線,偶爾,會說出一些占有欲強的讓她心驚的話。

他很了解她,所以采用了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方式,一點點在她麵前展露自己真實的本性,讓她逐漸接受全部的他。

清夢拿起水杯,輕輕抿了一口熱水,看著他,唇角含笑,反問:“你舍得麼?”

她聲音不大,卻好像錘子一樣重重敲打在江霽的心口。

“你舍得麼?舍得把我變成一個沒有感情、不會思考的死物麼?”

江霽倏然一僵。

良久,他收回手,捂著眼睛悶聲笑了一會兒,拿開手,眼眸裏盛滿無奈。

他歎息般說道:“你啊……”未竟的言語裏滿是妥協之意。

於是清夢知道自己賭對了。

再強的占有欲也比不過濃鬱的愛意,極致的愛意會讓一個人懂得尊重,而江霽,就是其中典型。

清夢再次伸手彈了一下他的啾啾,收回手的時候順手拽住了那根紅繩,用力一扯,紅繩便被扯散,江霽烏黑的長發披散而下,垂落在肩頭和後背。

清夢含笑看著他,溫聲道:“我來為你束發吧。”

……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給他束發。

清夢回憶著自己知道的內容,小心翼翼地為他梳頭,但是其實這種小心並不需要。因為江霽的頭發很順滑,他坐的也很老實,一梳就能梳到底,很輕鬆。

她剛剛就那麼一提,但是江霽竟然同意了。

於是在這深夜,就著月光,清夢來給江霽束發。

她的動作緩慢而認真,細致而周到。

江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銅鏡裏她的麵容,眼神專注。

清夢終於把那一頭如墨長發束好,看著鏡子裏英俊至極的青年,欣慰道:“星河真的長大了。”

從啾啾頭變成高立冠發,從十幾歲的青蔥少年到年近而立的青年,中間跨越了十年時光,將他雕琢得如玉如器。

月光透過窗棱灑在桌麵上,鍍了一層薄薄銀光。屋內燭光閃爍,桌案明亮,深處昏暗,色彩明暗交織,分界線模糊不清。

說不清江霽是什麼時候起身,又是什麼時候把清夢打橫抱起,放在了床上,然後吹息大半蠟燭,隻留下小小一根,閃爍著昏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