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房門伸出一個小小的腦袋,食指壓住嘴巴示意安靜。
維姬瞬間飄過去,送上一記爆米花,怒斥:“你再死一次吧!”
“你是誰﹖為什麼打我﹖”安妮揉著腦袋淚眼汪汪,躡手躡腳關上房門,飄到衣櫃頂取下塑料袋,把幾隻死老鼠倒在半截身軀的喪屍麵前,“慢慢吃啊!還有很多!”
維姬坐在床上嘲笑,“心理變態!”
“她活著的時候,把我當成女兒般疼愛,現在她餓了,無法找到食物,很可憐!”
維姬噎住,目光柔和了許多,好一會兒,才扭捏地說:“她爛成這樣子,熬不了幾天,你真是多此一舉!”
“因為時日無多,所以更應該對她好一些啊!”安妮歪頭思索,“祖母病危時,爸爸那麼告訴我!”
維姬又噎住,湧起哭泣的感覺,但她是沒有淚水的亡靈,實在欲哭無淚。半截喪屍嚼食老鼠,畫麵毛骨悚然,氣氛卻是溫馨和諧。她不禁深思,今時今日,什麼才是正確﹖誰的世界觀被扭曲了﹖
風裏傳來陌上溫和的歌聲,維姬打開窗張望,地下的喪屍安靜地翹首佇立,好像在欣賞星空。她不會冷,還是打了一個冷顫。
與其留在這裏,不如去調戲帥哥!
維姬踮起腳尖,循著歌聲慢慢地飄上去,穿過天花板和閣樓,從屋頂的瓦片伸出頭來,抬眼望,是陌上近在咫尺的大腳丫。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臉蛋被拍了好幾下,輕輕軟軟,觸感不錯。
陌上笑說:“魂歸來兮!”
“混蛋!”竟然用腳底拍美女的臉蛋!維姬暴怒了!房子燃起烘烘烈火,煙霧彌漫。她乘機向陌上拳揮,瞬間穿透而過,“你就不能有點紳士風度讓我揍一頓啊啊啊﹖”
沒有回應。
幾秒之間,火焰消散,天空回複澄明,維姬頹然坐在屋脊上,很憂傷,很憋屈……
瞄向陌上,維姬仿佛心跳加速,愣住了。
和尚喝紅酒!這是什麼狀況﹖他的清規戒律呢﹖難道他打算還俗﹖維姬暗笑,果然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啊!她湊近酒杯,寶石紅的液體與杯子之間掛起一條帶子,似是醇厚醉人,欲沒有紅酒的獨特氣味,忍不住觸摸杯子,立即穿透其中。
維姬蔫了。
陌手隨手一揮,紅酒灑落草坪上。
維姬驚訝,“你……真浪費!”可憐她想喝卻喝不到!
“閉上眼睛,集中精神想象那杯紅酒的香氣,是不是有點像雪鬆的氣息﹖”
“哼!”維姬抿嘴照辦,忽然一股久違的氣味令她乍驚乍喜,嗅覺回來了!不對!她隻嗅到紅酒的氣味!“為什麼沒有腐屍的臭味﹖”
“施主想著就會有。”
原來是選擇性嗅覺!維姬搖頭拒絕,“我才不要!”突然,晴天霹靂,她古怪地望向陌上手中的烤肉串,還有他油膩膩的嘴巴,身後是一台插在屋頂上的燒烤架,沒錯!架子的四支腳架插入瓦片裏,竟然沒有裂紋!她當機了!湊上前八掛地問,“殺生,喝酒,吃肉,真是好事多為!你打算什麼時候破色戒﹖嗯﹖”
“如果對象是施主的話,貧僧不願破戒。”
“爛和尚!少臭美!”維姬頓時黑臉,氣到跺腳,“本小姐才不希罕你!”
“二戰時期,僧人參戰共赴國難,如今時移世易,殺喪屍是幫其解脫,喝酒吃肉是珍惜食物,與其拘泥於規條戒律,不如順應自然。”
原來他們是誌同道合,一樣都是掛著修道的名號過胡塗的生活。
維姬嗅著濃烈的酒香,醉醺醺打嗝,活著很糟心,也很美好,腦海裏盡是錦衣肉食和各類型的富家公子,但來不及享受一切便香消玉殞。她一手抓著陌上的衣襟,一手戳他的胸膛,撒潑叫嚷:“我要複活……當有錢人……環遊世界……”伸手揉搓他的俊臉,不禁驚歎,“真嬌嫩!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