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事,他一直很好奇。
他母親前世究竟是怎麼死的?
與此同時,觀止茶樓,廂房。
譽王輕啜了一口茶,問坐在對麵之人,“方屹錚私吞的那一大筆軍餉,你可查到了去向?”
對麵人清雋的麵容上劍眉微蹙,正是唐柏晏。
他默了默道:“臣暗查之下,卻隻查到方屹錚用此錢財,在朱雀街南麵買了一座四進宅院,養了一貌美的外室供他褻玩,可除卻這些,臣再未查到這筆錢的其他去處……”
譽王聞言雙眸眯了眯,他自是不信,幾十萬兩紋銀,他方屹錚隻花了這麼一些。這些錢財來路不明,他定不可能藏於府中,若不是藏在了他處,他又是花了作何用處,用在了哪裏?
他眸色沉了幾分,淡聲道:“再去查查,方屹錚隻消做了,定會留下痕跡。”
“是。”唐柏晏應聲。
譽王頓了頓,又緊接著問:“我交代你的另一件事,辦得如何了?”
雖未明指,但唐柏晏頓時明了譽王所問為何事,他正色道:“微臣按安國公先前給的線索一路去查,確實已尋到了人,若不出意外,兩月後,此事當就能成。”
“好。”
見譽王滿意地頷首,唐柏晏遲疑半晌道:“殿下,臣借故出來也有一會兒了,臣的夫人還在三樓的廂房等著臣呢,臣得先行告退了。”
譽王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旋即唇角微抿,起身道:“正好,本王也是時候該回府了。”
唐柏晏忙也跟著起身,見譽王行至門前,驀然止步,回首看向他,“柏晏,本王當年讓你娶蕭毓盈時,是問過你心意的,她是王妃的姐姐,如今不管你是否真心喜歡蕭毓盈,無論如何,今後你都不可負了她。”
聽得此言,唐柏晏怔了一瞬,旋即拱手,麵色認真地道了聲“是”。
他目送譽王下了樓,轉身正欲上樓去,卻差點與迎麵而來的蕭毓盈撞了個滿懷。
蕭毓盈看著他眸中一閃而過的慌亂,再去看那廂正步下階去的熟悉背影,問道:“夫君,這是譽王殿下吧?你和譽王殿下……”
見蕭毓盈雙眸眯起,狐疑地看著他,唐柏晏頓時緊張地吞了吞口水,正欲解釋,卻聽蕭毓盈低身湊近道:“你方才騙我去出恭,那麼久不回來,是不是私下裏在幫譽王殿下查靖城貪汙軍餉一事?”
唐柏晏聞言懵了懵,忙點頭,露出一副無奈的神情,“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夫人的眼睛。”
“那是自然,我們成婚都快兩年了,我還不曉得你嘛,表麵冷冷清清的,實則也對我大哥哥的事兒關心得緊。”蕭毓盈微微揚起下頜,現出幾分得意,隨即牽起唐柏晏的手道,“夫君,我餓了,難得你今日空閑,我們去珍饈閣吃午飯好不好?”
唐柏晏看著蕭毓盈麵上明媚如春的笑意,心下若有一道暖流淌過,他薄唇微抿,重重點了點頭。
方才見蕭毓盈發現他和譽王在一塊兒時,他著實嚇得不輕,雖知她不可能曉得他當初娶她,是譽王擔憂承王和太子搶先一步,利用她拉攏蕭鴻澤,這才讓他故意接近當時有替蕭毓盈擇婿之心的蕭鴻澤,繼而與安國公府結親。
隻是沒過多久,譽王妃就認回了安國公府,所有人的目光,都從蕭毓盈轉到了如今的譽王妃身上。
結親再沒了什麼必要,唐柏晏本想借著在觀止茶樓相看的機會讓蕭毓盈主動拒了自己,不曾想她不但沒拒絕,還甚至也讓他生了猶豫。
他原可以尋借口果斷地推了這門婚事,可再三接觸這個明媚的姑娘後,拒絕的話不知怎的,便怎麼也說不出口了,最後就稀裏糊塗地真將她娶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