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寒:“嗯?”
陸焰抬頭,低聲問她,“知道為什麼叫結婚嗎。”
薑寒聽過,古代新郎是在黃昏後迎娶新娘,所以叫結婚。
‘昏’代表婚。
現在正值黃昏。
確實剛好。
陸焰知道她是反應了過來,湊過去,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唇瓣逼近了她,看著她的眼睛,低聲問,“那新娘子,打不打算給新郎官走?”
薑寒:“......”
夜不歸宿,不太好吧。
見薑寒沒動,陸焰又叫了她一聲,“陸太太。”
薑寒:“......”
“老婆。”兩個字都從喉嚨裏吐出來,帶了些暗啞,陸焰看著她的眸色慢慢地蒙了一層幽暗,垂目緩緩地盯向了她紅火的唇瓣。
那熟悉又陌生的稱呼,無不透著誘惑和曖昧。
心口慕然一悸,薑寒如同被電流拂過,周身酥|麻,僵在那沒動,眼瞼輕輕地打了個顫,剛要去看他,陸焰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唇上,下顎一勾,穩穩地咬住了她的下唇。
車窗外慢慢飄下了雨點子。
陸焰握住了她的後腦勺,舌尖往裏抵去......
雨點一落下來,頃刻之間,一場大雨便蓋住了整座城市,車窗被雨水糊住,完全看不到外麵,薑寒被迫抬頭的間隙,隻隱約看到亮起的朦朧燈光。
幾道紅色的尾燈,與記憶中的一樣,可此時懷裏的男人,逼得她周身滾燙,再也沒有了之前那股孤獨感。
—
快七點了,薑寒躺在車後排,頭枕在陸焰的腿上,給王女士發了一條信息:【媽媽,陸焰明早的飛機,我晚點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王女士還在睡覺,沒回。
本來薑寒今天的計劃是,訂親,然後回去睡一覺,再和王女士叨叨一個晚上。
現在不一樣了。
人生中的幾件大事湊在了一起,最值得記念的一天,而且她現在也回不去......
兩分鍾內,沒收到信息,薑寒決定先跟陸焰去吃飯。
年初二,外麵開門的店鋪很少。
兩人兜了幾條街,才找到了一家西餐連鎖店,吃完飯後出來已經八點多了,外麵的雨,還沒有停。
冰城的天氣和鵬城不一樣,鵬城的雨,前一刻來勢洶湧,下一刻,又是晴空萬裏,而冰城一般都是連著下好幾天。
密密麻麻的雨線砸在地上,一直落,完全沒有間歇。
今天的事情太多,兩人出來都沒帶傘。
剛才下車時,陸焰是將薑寒送到了門口,再去停好車,自己淋雨跑了一段。
車停的並不遠,二十米外,等了一會兒,陸焰看了一眼時間,鬆開了她的手,“先等我一會兒,我去開車。”
陸焰太不剛準備衝進雨裏,旁邊突然一道聲音傳來,問道,“要用傘嗎。”
過年,又是下雨天,街上的人很少。
薑寒下樓時,並沒有注意到旁邊有人,聽到聲音,才轉過頭。
是個男人。
個子挺高,黑色的短款羽絨服,同色的休閑褲,不僅頭上戴了一頂黑色的鴨舌帽,臉上還戴著口罩,整個人捂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手裏拿著一把大黑傘,傘尖正立在地上,應該是剛來不久,地上還暈出了一灘水流。
他身後剛好是一塊黑色的塗鴉牆,難怪她沒注意到。
兩人望過去時,男人已經起身,走了過來,將手裏的傘遞給了陸焰,“傘已經壞了,用完丟了就行。”
說完,那人轉身,從薑寒身旁經過,往樓上走去。
擦肩而過時,薑寒轉過頭,下意識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