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從她幼兒時期跟著,在她懵懂無知時就在她的身上了,可以說與她的相處比世上任何一個人都要多,對她的瞭解也比任何一個人要深。

在她這張白紙上的塗抹,科科佔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它並不想宿主做不切實際的努力,夢想可以有,理想更要有,但也得在實際能觸摸到的地方。

而宿主有它,本來就站得比這個時代的人高了,她頭上實際的天空也比別人更高。

但再高也不可能觸碰到萬年後的科技。

滿寶聽得腦袋發脹,就憂傷的歎了一口氣,抱著醫書睡過去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就陸續有青壯回來,周二郎也跟著回來了,但周三郎和小錢氏沒回來。

滿寶從床上爬起來,半閉著眼睛過去大院子洗漱時,就見他正從缸裏舀水洗臉。

一個晚上沒睡,他顯得有些憔悴。

滿寶本來還困著,看見他就不困了,「二哥,虎嫂子沒事吧?」

周二郎抹了一把臉道:「沒事,生了一個小子,過兩天你就能去看看了,那是你侄子,記得帶兩顆糖去。」

他知道滿寶不缺糖。

滿寶高興的應了一聲,完全清醒了,高興的洗漱準備吃早食去上學。

「大嫂怎麼沒回來?」

「她還得再陪陪你虎嫂子,中午應該就回來了。」周二郎說到這裏一拍腦袋,道:「說到這兒都快忘了,今兒你大嫂不回來,你們學堂的飯讓你二嫂去做?」

滿寶猶豫道:「我倒是沒問題的,反正經常吃二嫂做的飯菜,可同學們不一定會喜歡吃。」

才把滿寶的早食做好,擦著手從廚房出來的馮氏:……

周二郎正背對著廚房,沒看到妻子,聞言也歎了一口氣,「是啊,萬一你二嫂去做一頓飯,把你大嫂的活兒給砸了怎麼辦?」

滿寶已經看到了馮氏,立即低頭繼續去擦臉,假裝自己沒洗幹淨。

馮氏忍不住掐腰,「周二,我做的菜很難吃?」

周二郎差點一頭栽到木盆裏,他先暗暗的瞪了一眼滿寶,這才擠出笑來轉身道:「沒有,沒有,沒有很難吃。」

「沒有很難吃,那就是難吃了?」

滿寶拿著自己的小毛巾,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和科科道:「二哥真可憐。」

科科客觀的道:「這一點不論在哪個時代都是一樣的。」

生氣中的女性總是認不清自身的缺點的,而討好中的男性總能昧著良心撒謊。

古往今來,一直如此。

滿寶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將臉上的水珠擦幹淨,便甩了手溜進廚房找吃的。

周二郎哄好了妻子,便進屋去和錢氏彙報,滿寶自己端著吃的進堂屋時,就聽見隔壁房間傳來說話聲:「……我們估摸著時辰給送到了縣城,正好趕上城門打開,給送到了濟世堂。我回來的時候血已經止住了,隻是人還不能往回送,所以大嫂要留一下,看誰能去縣城裏幫把手,大嫂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