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

蘇謹天聽話地同意了,但跟在雲瑤身邊的這幾天,他到底還是十分殷勤。原本是個大家族的精英子弟,但在雲瑤麵前卻無往日的一點嬌氣,生火打獵帶路樣樣都幹。

其他的都可有可無的,但蘇謹天會帶路這一點能幫雲瑤很大的忙,他從小生活在赤岩山脈外的城鎮,這裏的地礦是從前他家私產,哪裏近年來有所異樣他心裏都有數。

雲瑤帶著他搜索的速度更快,最終從一處廢棄的礦洞地下進入,終於將那最後一隻土係先天靈體找到。

和之前幾隻一樣,現在在雲瑤眼前的靈體還隻處於胚胎狀態,連人形都難辨出,和她上次在冥河邊見到的機靈小娃娃模樣完全不能相比。

就算是重新奉回冥河,它們也得在河底蘊養上多年,才能夠真正恢複到從前的樣子。

這也和當年的自己有扯不開的關係,雲瑤近乎虔誠地將這最後一隻靈體收複,然後肩上托著鬆鼠從礦洞中出來。

“仙子,你這是要離開了麼?”

“嗯,多虧了你幫忙,這次耗費的時日才少了這麼多。我到此地的目的已經了結,該離開了。”

“那我呢,仙子是如何想我的?”蘇謹天有些執著地問道。

“謹天,我知你身上背負著家仇,這是一件護身法器,你留在身邊,也算是我這段時間對你的一點謝儀。”

雲瑤身上的東西隨便哪一件都是寧宸精心給她準備的,每年她回宗門明麵上是為了探望寧小寶,但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被寧宸帶歪到床榻上度過的。

再要麼就是聽著寧宸哀怨的念叨,再看著他皺著眉頭默默將準備的各類得用的法寶丹藥給自己收拾好,生怕她在外頭委屈了。

這件由六階鱗甲獸腹部最具韌性的細鱗片做成的銀絲軟甲,寧宸去年放到她的儲物袋裏的,到現在都還一直沒有機會穿上身。

蘇謹天看著雲瑤隨便拿出來的一件法寶都是這種程度,哪怕是從前他家族還未凋落時,也就他身為族長的父親才有資格穿上這種極品的護身寶甲。

昔日族人為了保護自己而慘死的畫麵在他腦海中閃過,這種蝕骨鑽心的痛他沒有一刻是忘記了的。

眼前的女子背景絕對不止他之前想象中的那麼簡單,蘇謹天再看著自己救命恩人如花似玉的顏色,心頭一片火熱。

最終他不僅沒有接過雲瑤送給他的那件法寶,還“啪”的一聲跪到在雲瑤麵前。

“謹天你這是?”雲瑤忍住立即走開的衝動,眉頭緊蹙問他。

“仙子你收下我吧,我再沒有親族家人,您是我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了。”

“我沒有收徒的打算……”

“不是收徒。”蘇謹天臉色微紅,“是我傾慕仙子想……”

“嘰嘰嘰嘰!”

還不等雲瑤說什麼,她肩膀上的鬆鼠卻站不住了,一直發出不安分的叫聲來。若不是雲瑤眼疾手快將它按住,這家夥怕是要怒氣衝衝地跑人家臉上亂劃一通了。

這也不是沒有的事,它似乎很看不得那些模樣俊俏的男修士出現在眼前,之前就有好幾個糾纏雲瑤的男修遭了它的毒手。

“我不喜歡你,往後各自安好吧。”

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他還執迷不悟,雲瑤最後隻將那銀甲衣放到跪著的蘇謹天麵前,然後直接拒絕完他後就轉身走了。

鬆鼠還在雲瑤耳邊輕聲哼哼著,雲瑤好笑地將它捧到手上,哄著它道:“好了,不要再生氣了。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歡他,你是不是有些怪我一直讓他跟在身邊不趕他走?”

“嘰嘰!”知道你還這樣,鬆鼠鼓著兩隻腮幫,又開始跳腳了。

“真不知道你如今不容人的暴躁性子,是不是被寧宸做了手腳,特意來我身邊監視的。”

雲瑤歎了句,這幾年每次回宗門,這小家夥就像被嚇破了膽,總是迷迷瞪瞪的遠沒有跟著自己在山林間跑時的機靈。但一出玄清門,什麼都不做它又能好全了的,啃栗子的速度都要快上不少。

這話說完小鬆鼠除了動動兩隻耳朵,便就是一臉無辜的樣子盯著雲瑤,看樣子這話它能理解的不多,雲瑤也就懶得再和它較勁了。

“小乖,你不懂,那蘇謹天和我愛的那個人少年時候有些相像,都是曆經苦難絕處逢生的可憐人。”雲瑤呢喃道,“我看著他,就會不知不覺地想起寧宸在外受苦的那些年,若是有人,也能像我如今這般拉他一把就好了。”

鬆鼠聽到這話忽然就那麼安靜了,渾身炸起的毛也順服了下去。雲瑤隻以為它是被自己身上的氣氛所感染,也沒多想就帶著它繼續在赤岩山脈中穿行,趕往最近的一處傳送陣。

可今後的一連兩天,那蘇謹天居然都默默地跟在了雲瑤身後,一副認定了她的模樣。雲瑤麵上不顯,心裏卻打算在離開中洲趕往極夜之地前,徹底和他說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