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
或者說,在鬱景的意識中,周圍的一切都停滯了。
風景變得模糊,無論那交錯的樹枝,亦或那迎風搖曳的野花。唯一能瞧見的,便隻有身前人那雙亮晶晶的眼眸。
鬱景半晌沒有動作。
或者說,他不知該如何動作。
雖然小遠答應了與他交往,但更多是被動。
他沒有想到,小遠會對自己剛才那番話做出回應。
【“拜托了,請把小遠交給我。”】
【“就像剛才你對爸他們說的。你也能把自己交給我嗎,鬱景?”】
回味過來這句話的意-_-!
就連他自己都不敢置信剛才的行為。
不過,他竟然做了。
路小遠拍了拍發燙的臉,調整好心情後,準備往裏走。
這時,大哥二哥剛好相互擠著來到樓下。
他不由一怔。
這是在幹什麼。
他問出了話,對麵兩人同時停下腳步。
“沒什麼。”路泠道,“小遠,你要吃水果嗎。”
路小遠摸了摸肚子:“剛才吃得有點兒多,好像吃不下了。”
“別管水果了,”路禹之朝這邊走近。
“既然如此就去散會兒步,消消食。”
路小遠點頭。
就在他等二哥換鞋的時候,發現大哥也拿出了外出的皮靴。
“大哥,你也要去嗎?”
“嗯,”路泠道,“消食。”
路禹之:“……”
路禹之:“不許去。”
路泠理也未理,先一步換好鞋子後,攬過路小遠的肩膀。
“走吧。”
路禹之目光投去,一副想要殺死人的表情。
路小遠幹笑,主動牽過二哥的手。
“走吧,二哥。”
掌心溫度傳來,路禹之低頭看去。最終沒有發作,任由弟弟牽著他的手往外。
路家三兄弟一同出了門。
路宅內,客廳裏充斥溫煦的暖光。
路誌國立在落地窗旁,靜靜目送三個孩子一前一後離開。
“老爺,”管家在一旁道,“您不跟著一起去嗎。”
“算了。”
再看不見人影後,路誌國往回走。
“我跟著隻會讓氣氛變差。”
管家:“怎麼會。”
“我跟禹之表麵算是和解了,但他還是沒有完全原諒我。”
路誌國走近立式櫥櫃。
門是玻璃做的,能清晰看見裏邊擺放的展品。大多都是價格昂貴的古董。
而在所有古品之中,一樣式簡單的相框倒扣在台麵。
路誌國拉開玻璃門,將其立了起來。
“要是讓我那口子知道放任孩子在外邊這麼久,還不知道會怎麼說。”
管家寬慰:“禹之少爺想要獨立,家門是管不住他的。”
路誌國:“但我本來可以提供幫助。”
雖然他沒有特意為難,但的確掐斷了經濟來源,想要逼兒子回來認錯。
不過對方非但沒有妥協,反而在國外混得風生水起。
某方麵而言,他三個兒子中,路禹之與他最為相似。
有能力,卻過於固執。
不過,還好小遠找回來了。
原本散落的拚圖一片片拚湊起來。他們這個家也終於回到了從前。
“……可惜,你看不到了。”
路誌國喃喃一句,合上了玻璃櫃門。
落在玻璃上的影子遠去,一道相框立在那裏。
照片之中是一家五口的合影。
隻是那相片實在稱不上拍的好。
五歲的小路禹之站在最右,想必是被拍照折磨的煩人,哇哇大哭。
九歲的大哥則站在最左,如同一具精致的瓷娃娃。雙手負在身後,冷臉看著二弟哭泣。
年輕的路誌國立在後邊,臉色同樣很臭。大概下一秒就要提拳給予“父親的愛”。
家中唯一的女人坐在前方椅子上,一手抱著剛滿月的小嬰兒。臉上帶著無可奈何的笑,視線落在身旁孩子身上,貌似打算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