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上百盞紅燭,帶著幾名堂眾候在洞房,專等二人喝下交杯酒後,把他們好一通鬧。

最後陸子溶忍無可忍,理了理被扯亂的衣衫,剜了她一眼,“帶你的人出去,我們不用你教。”

致堯堂堂眾在副堂主的帶領下,對自家堂主毫不恭敬,放肆大笑,嬉鬧著離去。

“理好了還得亂,何必多此一舉。”陸子溶被他的新郎湊到身邊,撫上他才收拾服帖的衣領,舌尖輕舔他耳垂。

陸子溶臉頰潮紅,心底那團火越燒越旺,正要把人攬進懷裏,卻聽外頭傳來叩門聲。

這會還能到新婚洞房來叩門的,斷不是什麼簡單人物。陸子溶壓下躁動將人推開,整理好衣裝去迎。

果然不是簡單人物——傅隨一身便裝,不帶隨從,有些緊張地站在門口。

傅隨遞上一個木盒,笑容帶著些討好的意味,“陸先生,這是我送給你和花公子的新婚賀禮。”

陸子溶一怔,他覺得自己和傅隨的私人關係沒到這種程度,然而還是道了謝接過盒子,發現和自己生辰那日的盒子很像,甚至可能就是同一個。

他打開盒子,拿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同心鎖。其鎖柄可以轉動,傅陵接過去轉了轉,無論擺成什麼造型,鎖住的部位都十分堅實,寓意當真是好的。

可陸子溶不解的是,若臘八那日傅隨要送的也是這個同心鎖……他為什麼要送個同心鎖?

陸子溶道了謝,見傅隨朝他笑笑,十五歲的孩子還不是很會偽裝,笑容之下有明顯的失落。傅隨像是要掩蓋什麼似的,說了一通好話,而後停頓良久,突然道:“看到陸先生和花公子如此美滿,羨慕得我也想成親了。”

這孩子已經許久不曾說這樣天真的話了,陸子溶耐心回複:“你還小,現在若有這心思,可以先物色著,等到及冠之年再過門。還是你已有心上人了?”

“我……沒有。”傅隨眼中有片刻的慌亂,埋下頭道,“等日後我娶妻生子,我王府的世子也是天家血脈,也可以找陸太傅教導的吧?”

“早早把孩子交給陸先生教養,日後先生會不會視他如己出?”

陸子溶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蹙眉望向身邊戴眼罩的人。顯然,傅隨這孩子已經猜到了花繼絕就是傅陵。

不僅猜到了,還替他們考慮了幾十年後的事。

“我這才成親,便有人替我惦記子嗣了。”這問題陸子溶自然不能回答,他扯了一把傅陵的衣袖,“這得問問我家郎君可否願意。”

傅陵不知怎的就惱了,挽起陸子溶手臂後退半步,愛答不理,“八字沒一撇的事。天家血脈多得是,都要找陸太傅,誰教得過來。”

見他是這等反應,傅隨好似做錯了什麼事一樣,匆匆道別,掉頭就跑。陸子溶還沒回過味來,便見傅陵插死房門,將他打橫抱去了喜榻上。

陸子溶不知道他發的什麼瘋,卻也不反抗,靠在榻上任他擺弄,“今夜你盡管折騰,我都由著你。明日起你進了宮,我又不好在宮裏留宿,下次不定何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