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河溝都很淺,卻藏著不少魚蝦,孩子們都很喜歡。
林小雅有正事忙,就不管厙知行了,戴上安全帽進了工地。
等她再出來的時候,河溝邊已經沒有厙知行的蹤影,問問路邊的工人,人家指了個方向,林小雅找過去。
是個廢棄的民居,庭院裏長出的野草快沒過膝蓋。
林小雅沒看見厙知行正要喊,突然聽見草叢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一波草痕彎彎曲曲的遊過來。
她就知道。
林小雅目光如炬,手裏快準狠,在一條白影從草叢裏冒出來的瞬間,一把抓住對方,“跟你說過多少遍不要隨便變身。”
厙知行蔫蔫地垂著頭,他就從未在媽媽的手下偷襲成功過。
林小雅看著躍出來就變回小孩模樣的厙知行,臉上的沮喪一目了然,不由心軟幾分,將他朝天空拋起,“下次還嚇唬媽媽不?”
厙知行頓時笑成一團,“媽媽,好可怕,放我下來。”
林小雅看著自己的麒麟臂,妖力確實在生下厙知行後消失得差不多,但她的力量和五感都越發優秀,是不是父親角色的缺失,她就無意識將妖力轉化成爸爸角色的一部分。
唉!
母子倆玩鬧了一會兒正要出去,林小雅頓住腳步,這個民居殘存的壁畫……
林小雅掏出隨身攜帶的鉛筆和本子,將壁畫一點點複刻到本子上。
厙知行知道媽媽有事情,轉了一圈走到牆壁下挖蛐蛐。
林小雅畫得差不多,覺得整體尺寸還要在精準點,但是沒帶工作,她隻好往後退,退到十多米開外,她又對圖紙進行細微的修改,差不多時,合上本子,正要走過去。
厙知行突然站起來,“媽媽,我抓到蛐蛐了。”
林小雅揚起笑容,突然臉色大變,殘存的斷壁突然失去平衡,離開左右的拉扯往下墜來。
林小雅幾乎是用了所有的力氣狂奔到厙知行麵前,一把將他緊緊摟入懷裏。
躲是來不及了,她閉上眼睛,等待著重物的降臨。
一切發生得太快,有些細瑣的畫麵閃過腦海,卻沒有時間讓她觀看。
緊接著母子倆落入一個強健有力的懷抱,懷抱帶著他們翻滾,耳邊是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著母子倆被濃鬱的水霧籠罩。
陽光照在水霧上,映出一道明豔的彩虹。
林小雅被嚇瘋了,半晌回不過神,看著湛藍的天空發呆。
厙知行以為又是母子倆玩的一個遊戲,很快從林小雅懷裏爬起來,好奇地打量著坐在旁邊的人,那人的身影隱在陽光裏,看不清容貌。
厙知行慢慢挪動,終於看清那人的樣子,他有著類似陽光般燦爛的笑容,露出潔白的牙齒,眼瞳是淡淡的冰藍色,一瞬,又變成琉璃色。
“咦?”厙知行驚呆了,這人的眼睛跟他一樣,隻不過媽媽不讓他露出來。
厙知行又轉了轉,發現對方的眼瞳顏色變成琉璃色,又咦了幾聲,幹脆上手一把扒拉開對方的眼皮往裏看。
然後想起什麼,又扒拉開自己的眼皮,“我也有。”
厙鳴笑眯眯地看著厙知行,在兒子扒開他眼皮的一瞬,就笑不出來了。
這小子好手賤。
林小雅暈乎乎坐起來的時候,就看見父子倆扒著彼此的眼皮,揪著對方的頭發。
兩人跟倔驢似的說著幼稚的話,“你放手。”
“你先放手。”
厙知行看見林小雅,立馬告狀,“媽媽,這個人欺負我。”
林小雅扶額,看見厙鳴瞬間湧上來的千言萬語在這聲中煙消雲散,她仿佛彼此從未離開,又仿佛厙鳴隻是出去買了瓶汽水,站起來用本子拍了拍厙鳴的肩膀,“有這樣欺負自己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