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耳朵都要冒青煙:“什麼?”
逍遙娘坦然地挺起胸口:“裴日輪,你是不是特別嫌棄我這樣?”
當男人的時候,她的確算是個清雋少年,可是一旦坐回女人,在崇尚豐腴之美的河東,便顯得有些柴了。
裴照被她這個問題問得不知所措:“什麼?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逍遙娘彎腰抄起那張圖,攤開來指著畫中女主壯觀的前胸:“你是不是喜歡這樣的?”
裴照:“怎麼可能!我喜歡的是——”他眼睛瞥向逍遙娘坦蕩的胸口,後半句話又卡在嗓子眼裏了。
逍遙娘委屈地低頭又托了托自己的胸口,以前在國子監的時候恨不得它平如河口平原,現在卻巴不得它倆能拔地而起、巍峨竦峙。她用力將兩團略顯可憐的肉往中間擠了擠,麵前擠出一道陰影來,可是比起畫中人,還是一點兒也不夠看。薛容與認命地鬆開了手。
裴照實在看不下去了,連忙轉移話題,從懷裏抽出那本被他懷疑的“賬簿”攤在逍遙娘的麵前:“先別說你那圖了,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這東西是什麼?”
逍遙娘一瞥:“哦,阿佩給我記的小日子。”
“什麼小日子?”
逍遙娘掀起眼皮給了裴照一個“你是不是傻”的眼神,倒讓裴照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裴日輪,我怎麼覺得你年紀大了之後腦子越發不好使了呢?”逍遙娘說。
“我?”
薛容與翻著那本子,看了兩頁:“喲嗬,這半年的日子倒是挺準。”
“你在說些什麼?”裴照道。
薛容與不耐煩地一把揪住了他剛剛蓄起來的小胡子,將那本子懟到裴照的麵前:“看清楚點兒裴日輪,這是你老婆來葵水的日子,懂了麼?”
裴照一愣,耳朵尖頓時又紅了:”……是……是……“
逍遙娘把本子一甩,踮腳勾住了裴照的脖子把他往自己拉近:“我!逍遙娘!這會兒是個女人了!你還當是國子監那會兒啊?”
說完她伸出指尖戳了戳裴照的腦門:“娶我也是你自己要娶的,這麼多年來你當你是娶了個大兄弟回家是麼?”
裴照一時語塞:“這兩年來你反而不如在國子監的時候親近我,我還以為……”
逍遙娘一拍胸脯:“你以為我吃了那個藥那麼多年,說變回女人就變回女人的啊?”
她在裴照的麵前轉了一圈,掐出自己的腰身來給他看:“我瞧著自己也就最近幾個月才稍微真的有點女人的樣子。”
裴照的喉頭滾了滾,吞下一口唾沫。
逍遙娘的身段,比起之前,確實窈窕了許多,雖然還不足以和她畫中那尤物媲美,可那一番清瘦風流,卻是裴照夢中湘妃模樣。
她發現了裴照略閃躲害羞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笑:“怎的?”
裴照支支吾吾說:“其實你不管什麼樣,都挺好的……”
逍遙娘的眼神亮了亮:“是麼?你真這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