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國公虎目一瞪:“怎麼,跟祖父玩兒起這一套?”

袁琤咧開嘴, 露出小時候闖禍之後裝傻的樣子:“不敢欺瞞祖父,雖說...是太孫說起的姑娘,但是我暗中其實也調查過,這姑娘的性子著實不錯,做二房的長媳是綽綽有餘, 我若是能娶到她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袁國公深深的看著他,喃喃自語:“不知當年決定把你送到太孫身邊是對是錯...”

袁琤笑的更妖孽了,對著袁國公一行禮:“多謝祖父當年送我去太孫身邊,讓我結識了這輩子最親密的三個摯友。其實...我亦不知當年祖父送我過去是對是錯,然而,哪怕是錯了,我也會讓它變成對的!”

袁國公恍然大悟, 看著麵前的孫子感歎道:“我果然是老了, 開始畏首畏尾起來, 幸而瑾兒同你都是能撐起來的,日後兩房交給你們兩個人我也放心了。”

袁琤被他一句話說的心酸,看著袁國公花白的頭發上前握住他的胳膊:“祖父老當益壯, 哪裏談得上什麼畏首畏尾。”

袁國公慈愛的看著他:“行了行了, 祖父自己多大年歲自己知道, 我在朝上再撐幾年,你大伯是萬萬靠不住了,等瑾兒回來之後就...直接把爵位傳給他吧。”

袁琤大驚:“祖父!越過大伯父傳爵這事做出來怕是咱們家就要成京中的笑化了!”

袁國公苦笑:“我又何嚐不知道呢,可是寧可被人笑話也勝過敗了這幾十年攢下的基業。你大伯抱病這件事你知道了吧?”

袁琤點點頭:“爹說大伯病好之後再去上朝...”

袁國公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病好之後?你可知你大伯去同穀這些事若是被人揭出來咱們家定要遭受一輪血雨腥風。幸而...幸而瑾兒媳婦是個精明的,把那個女子握在手裏...”

歎了口氣拍了拍袁琤的肩膀:“瑾兒還是有些莽撞,辛萍那丫頭你爹是誇了又誇,雕琢一陣子也能擔起國公府的擔子,你大伯就這麼‘病’下去吧,索性他以前也不怎麼愛出門,回頭給他多尋些古籍,讓他在院子裏休養著,回頭我派人快馬加鞭送封信給瑾兒,先問問他的意見。”

袁琤看著袁國公說話間難掩痛苦的眼睛,低下頭,若不是為了大局,為了整個家族,哪對做父母的願意這麼軟禁自己的親生兒子呢。

祖孫倆交了一回心,雙方都有了底,袁國公對袁琤道:“若是那個姑娘真的合適,那就早早定下來,這件事怕是已經拖了一陣了吧,陳惟定親的左都禦史長孫女也是太孫挑的吧。”

袁琤“嗯”的一聲應了一下:“他是真的還挺喜歡那姑娘的,兩個人也見了一麵,早早定下也好,太孫並未催我們,隻是我已到了弱冠之年,早晚都要定,何必再拖呢。”

袁國公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自己想好就好了。快些回去休息吧,你爹娘怕是擔心壞了。”

袁琤自是應下,做好準備回韶華院接受了袁正儒和江氏一輪又一輪的盤問。

袁家人不愧是武將出身,行動雷厲風行,第二日江氏就借著訪友的名頭尋上了張氏,陳家畢竟文人出身,對大理寺卿了解可比袁家多多了。

張氏聽說她看上了大理寺卿的女兒,麵上浮出笑來:“你這眼光可真是好,這姑娘雖說外麵沒什麼太響的名聲,可是為人沉穩,做事也極其穩妥。自十一二起,他們家的宴席都是她來安排,這麼多年從未出過丁點兒的錯,且黃寺卿的夫人也是汝南崔家的旁支外孫女,自小兒多少也受了些崔家的教導,她教養的女兒,也是讓人十分放心的。”

這可是意外之喜了,江氏喜滋滋的道了謝,又拜托了張氏:“若是說訪聽,還是姐姐方便些,這姑娘聽你一說真真是個好的,隻是不知家裏人如何。還有就是...十七歲了姑娘為何還未定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