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用力地在演給自己女兒看,表示自己已經好了。
可是今天,餘淑媛好像真的從那個意外的陰影中走出來了,也不知道程慕允用了什麼方法,做到了她這麼多年都沒做成的事情。
可她搞不明白的是,前陣子程慕允還不想和她離婚,怎麼忽然一下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還幫她勸起餘淑媛來了?難道是終於想明白兩個人的三觀的確不一致,離婚是最好的選擇了?
搞不明白就暫且放下,很快,法院離婚開庭的日子到了。
開庭前會有一個調解,按照法官的要求,田語和呂律師一大早就到了明安區法院的調解室,讓人意外的是,程慕允是一個人過來的。
像他們這樣的豪門離婚官司,律師是標配,男方不帶律師親自上場的,多少有點寒酸。
“程先生,”呂律師忍不住問,“你這是要把爭議的財產拱手送上嗎?”
“你猜。”程慕允淡淡地甩出了兩個字。
呂律師不說話了。
調解員很快就來了,例行兩邊勸和,呂律師代表田語表示,夫妻雙方的確已經感情破裂,為避免產生不良的社會影響,也為了不給當事人帶來更大的心理傷害,請法院判決離婚。
程慕允這邊一直保持沉默,在調解員的一再詢問下,惜字如金地蹦出一句話來,“我尊重我妻子的想法。”
調解無效,為了簡化程序和時間,法官直接進入開庭模式。
既然雙方都認為感情破裂,離婚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現在問題的焦點就是兩套房產和房產裏的古董歸屬問題。呂律師做了充分的準備,洋洋灑灑地說了十五分鍾,表示雖然兩人簽訂過婚前協議,但是婚後的財產應該是雙方共享的,騁風集團在這幾年的利潤額在公司年報表中可以查證,有百億之多,而田園集團則處於虧損邊緣,所以,按照法律規定,以程慕允公司股份的分紅和年薪來算,還應該給田語很多錢,田語隻要了這點財產簡直就是個高風亮節的大善人。
田語聽得汗顏,她打這個離婚官司並沒有想過程慕允的這點年薪和分紅,連這兩套房子的異議也是因為程慕允一開始不肯離婚,後來又住回了家裏不走,所以她就找出了財產糾紛這個由頭來打官司,以求盡快把離婚程序走完,至於房產怎麼判,她希望的也就是能把婚房拿過來,畢竟那是田成善他們親手給她挑的婚房,有紀念意義,其他的並不介意。
現在被呂律師這麼一說,好像她要兩套房子真的吃大虧了。
“程先生,你怎麼說?”法官讓男方也發表意見。
程慕允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朝著法官和呂律師各鞠了一躬。
他的聲音低沉沉穩,目光緊緊地鎖住了田語,仿佛有著無數的眷戀和不舍。
“呂律師說得很好,我的確占了我妻子的便宜,這三年來,她一直默默地支持我,而我卻忽視了她,在這裏,我先一並道歉。”
“離婚這件事,我一開始想不通,可現在想通了。我和她的確認識得太晚,錯過了彼此了解的機會,直接進入了婚姻,這樣的一帆風順,也直接導致了我對她、對感情、對婚姻的傲慢,這樣的婚姻,的確沒有存在的價值,房子我已經在辦更名手續了,名下的古董也會轉到我妻子的名下,其他的諸如分紅和年薪,我沒有計算過,但呂律師既然已經做過調查,那就可以列出一個數字來,寫入判決書裏,我理所應當地劃到我妻子的賬下。”
呂律師瞠目結舌。
他代理過離婚官司無數,隻見過為了錢打得頭破血流的,從來沒見過往外送錢的。
程慕允深吸了一口氣,神情變得越來越凝重:“不破不立,婚姻的破裂,並不代表愛情的終結。田語,我愛你,希望在座的各位幫我做個見證,我希望未來的某一天能和我的妻子重新認識、重新開始,以一個全新的身份,好好地、認真地愛你一次,如果未來還有可能,我希望能和你再次步入婚姻殿堂,這一次,我們一定可以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