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恩愛的伴侶。
銀發女神表麵戲謔不正經,其實是戒律的堅決擁護者。
他根本不敢讓她知道他先前的一切所作所為。
瞞著深愛的人,他見證了英雄時代的落幕,見證了裝甲學院的建立,還見證了兩大家族的興起。
恒星上的小小斑點幾乎沒有任何變化,聯盟的領域內卻已經曆了好幾代人。
逛著逛著,他又開始探索起一些未知的領域。
在某顆尚未被納入·聯盟版圖的星球上,他發現了一個有趣的部落:那裏明明很落後,部落裏的人卻擁有強大的野心和求知欲。
他和那個部落的首領成為了好朋友。
警報聲響起,炮彈數量告急。
維達將小黑收回到左手腕上,打算繼續用龍型和蟲皇對打。
蟲皇顯然沒有恢複記憶,也壓根不知道維達正在窺探他的記憶。
隨著眼珠的減少,他明顯感覺自己的控製力和實力都在減弱,也明顯開始煩躁焦灼起來。
他一放鬆控製,那邊戰場上的蟲族便成了一堆慌亂失措的廢物。
兩邊皆出於弱勢狀態,蟲皇索性放棄那一邊的戰場,一心一意來對付維達。
維達能明顯感覺到銀光和觸手攻擊的範圍和強度都在不斷擴大。
但這並沒有什麼值得畏懼的。
如果將這場戰鬥比作小狼崽赫爾夫常玩的遊戲,那麼此時的蟲皇便是血條隻剩下一半,獲得了怒氣值Buff的Boss。
看似可怕,反而已經離成功不遙遠了。
當Boss放出傷害程度更高的招式時,最好不要貪刀。
她扇動翅膀,越飛越高,最後幾乎是在貼著透明盾牌頂端飛行。
如此遙遠的距離,那一堆黏膩惡心的觸手便失去了作用。
被盾牌內部的氣流削弱之後,等升到半空中時,銀光的威力早已大不如前。
蟲皇的攻擊強度加大了不少,但中途的待機和蓄力時間也變得更久了。
趁著蟲皇剛剛放出一波攻擊的間隙,維達繞過一道又一道逐漸變弱的銀光,懸到一顆眼珠的上空。
她對著那堆正在蠕動的肉塊噴出了詛咒之火。
眼珠瞎挪了半天,卻發現不管挪到哪裏都能感受到火焰的灼熱。
原來,它已經被漆黑的火焰給包圍了。
蟲皇能夠操控蟲族,噴火龍也能夠操控火焰。
在維達的驅使下,火焰圈越縮越小,猙獰的火舌終於舔·舐到了薄薄的角膜。
蟲皇實在太過善良,又太過愚蠢。
至高神禁止的事情他幾乎都做過。
他不僅和部落裏的人類成為了朋友,還主動向他們傳授聯盟語。
他能夠輕易講出好友曾經做過的,卻又不願承認的小壞事。
他也能夠聽見好幾公裏開外的細微響動,然後頗為焦急地告誡首領:他的孩子在東北方向遇到了一頭棕熊。
當蟲皇下一次降臨到這顆星球時,他有了簡陋的廟宇,有了祭司。
部落之人皆敬他為神。
倒數第二顆眼珠承載了相當沉重的回憶。
神明全知全能,卻擁有一具能夠被輕易殺死的軀殼。
在篝火晚會上,正如往日一樣,他欣然喝下由首領奉上的發酵漿,卻立刻陷入了昏迷。
等到他再度醒來,卻發現自己被捆在幹涸著血跡的石台上,昔日親和忠誠的好友們紛紛拿起了石斧和骨刃。
蟲皇那過於絕望與憤恨的情緒衝擊著維達的大腦,使維達在空中停頓了片刻。
就在這片刻的停頓時間內,她隻能硬生生承接下蟲皇的攻擊。
她的右腿被分解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右邊的翅膀也被劃開一道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