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拿鐵失去溫度,失去了原來的口感。但為了不浪費,薑臨晴還是喝光了。
她放下杯子,去了吧台:“結賬。”
男人:“稍等,剛煮好的咖啡,要趁熱送到顧客的手裏。”
這裏隻有一個服務生。店內顧客不多,一個足矣。
但他送一杯咖啡去了很久。他將要轉身,又被顧客叫住。他和人聊天,甚至坐下來了。
等他送完咖啡再回來,她說:“你給我一個收件地址吧,我把衣服寄回給你。”
那天回去,她就把上衣褲子洗幹淨了。沒想到真的能遇上他。
“別人穿過的,我不要了。”男人在笑,疏離,且不客氣。
是他不要的。
*
薑臨晴下單了幾本藝術書籍。休息時,瀏覽了高中同學群。
楊飛捷正和幾個同學討論租房。
楊飛捷住在朋友家。他說既然決定在這座城市落腳,再打擾朋友就不方便了。
同學們調侃他,一回國就融入了內卷社會。
虞雪卉:「你租一室的還是兩室的?」
楊飛捷:「一室。」
虞雪卉:「我有個朋友是中介,你問問他。」
楊飛捷:「好啊。」
有人插播了一條新聞,同學們的聊天主題立即切換,不久,又從新聞到吃喝玩樂。
一個女同學是安利達人,發了好幾個網紅打卡地。
薑臨晴關上同學群。見到向蓓的聊天框向上跳起來:「在家嗎?」
薑臨晴:「在。」
向蓓:「我外帶了幾盒宵夜,上你家。」
說完沒幾分鍾,她到了,一進門就吐槽:“那兩個男人真煩,煩透了。”
她的外賣永遠是葷食。
薑臨晴去冰箱拿了一袋青菜:“怎麼?”
向蓓想點煙,又收起來。口中味覺寡淡,她放下外賣盒,夾起一片沾滿紅辣椒的毛肚,放嘴裏嚼兩下,舌頭直冒火的時候,她反而舒爽了:“我見到一個樂隊綜藝,想去參賽。兩個狗男人不答應。”
薑臨晴洗了青菜:“他們怎麼說?”
“說我們不是科班出身,肯定被淘汰。”向蓓還是摸出了煙盒,咬上煙,可找不到打火機,隻能繼續咬,“還沒報名就滅自己誌氣,沒出息。總不能在酒吧唱一輩子啊。”
“有其他主唱嗎?”
“沒有。”向蓓丟掉煙,用筷子夾了大串的毛肚。她脾氣大,但散得快。打開一罐啤酒,咕嚕嚕下肚,氣就消了大半。“過幾天我再去磨磨兩個狗男人。”
有說酒量靠練,薑臨晴想練練,被攔住了。
向蓓:“這是我的。我隻買了兩罐,沒有你的份。”
薑臨晴唯有作罷。
向蓓把辣椒醬吃了個精光:“對了,你還有去酒吧鬼混嗎?”
“我沒有鬼混。”薑臨晴才踏出第一步,就被打回原形。
向蓓的柳葉眉一彎:“上次你說的男人呢?”
“不聯係了。”薑臨晴倒了一杯可樂。
“你為什麼不去物色一個男朋友?”
“忙,沒時間培養感情。就玩玩吧。”
向蓓望一眼,不去拆穿薑臨晴的故作瀟灑。
收拾完外賣盒,將近淩晨了。
“今晚我在你這兒住。免得兩個男人找不到鼓手,半夜上我家劫人。我睡沙發就行。你這的沙發比我的破床還舒服。”向蓓抽出一支煙,出去陽台。
薑臨晴的床躺一個人有餘,兩個人就擁擠了。但沙發寬,而且是四人位,足夠向蓓一個人來回翻轉。
不一會兒,向蓓擰斷了煙,哆嗦著拉上門:“好冷。”
薑臨晴望見玻璃上的二人身影。
一室能住兩個人。尤其男女,更是能同住一室,同睡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