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1 / 3)

百塊,很講良心。趁著擦杯子的空檔,他走過來,手肘撐在吧台:“來這裏的,都不是好東西。”說完覺得,這是將她也列入“壞東西”範圍了,他又解釋,“我是說男人。”

音樂震耳欲聾。台上爆炸,台下嗨翻。

薑臨晴喊了聲:“我是來玩的。”

調酒師摸了摸鼻子,把她從上到下打量一遍。他在酒吧摸爬滾打,不是沒見過虛張聲勢的人。“哦,你要玩,來這裏就對了。”

她又喊:“我喜歡帥哥。”

調酒師白過去一眼:“盡挑壞的。”

喊了兩嗓子,薑臨晴的喉嚨不舒服,啜了一口Mojito。

入嘴的第一味覺比較刺激。她還是不大喜歡酒的味道。

她揉了揉頭疼的腦袋。

虞雪卉發來一條爆料:「肥熊說,跟楊飛捷一起來的女孩,‘據說’是他的女朋友。」

薑臨晴不意外。

上次見麵,楊飛捷欲言又止。她猜,他要言的不是過去,止的才是。

她去了竹廊。

動感熱舞被擋在門裏,門外聽得見竹林迎風輕響。

虞雪卉又發了消息過來:「我是給你通風報信。」

這位熱心的同學有打抱不平的意思。

寒涼的風,吹醒了薑臨晴的腦袋。

她和楊飛捷沒有承諾。

高中時,他對她的態度,和對其他同學的不一樣。高中太枯燥了,題海複雜,考試頻繁,絞盡腦汁時,別人一句輕輕的呼喚,就如同清風拂過,甘露沁心。

對方是否真的有意?誰知道。可能類似於吊橋效應罷了。

她和楊飛捷什麼也沒有。最親密的是畢業照裏,他對她伸出的那一隻手。

虞雪卉那時說,眾目睽睽之下,他敢這樣做,肯定有意思的。虞雪卉胸有成竹。

結果,第二天就傳來了楊飛捷出國的消息。他和同學斷了聯絡。

薑臨晴認清了自己的一根筋。大學過來,都出社會工作了。楊飛捷那個人還牢牢釘在她的心上。

但隻要他幸福就好。

虞雪卉:「晴晴,你還好吧?」

薑臨晴:「我和楊飛捷早就沒有聯絡了。他交女朋友,是他自己的事。」

天上明月,彎成尖尖。這樣一把冷漠的鐮刀,割不破滿天幕布,到處黑漆漆了。

突然間,斜對麵有什麼亮了一下,漆黑半空立起一朵渺小紅花。

有人在點煙。

火滅得很快,煙絲的一點光逐漸被吞沒。

如果不是剛才那一閃而過的亮,薑臨晴不知道那邊站了一個人。

她低頭審視自己。低胸、短裙,她在酒吧就是這樣穿的。遠離了重金屬的喧囂,站在這清冷的室外,涼颼颼的。

薑臨晴回到吧台,沒什麼心情,加上又凍著了,她想走。

調酒師過來,指了指角落的沙發:“你喜歡的那個男人來了。”說的是宋騫。

薑臨晴沒有動。

調酒師:“為什麼不過去?”

薑臨晴:“他說我是候補。”

調酒師大有“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悲憤,他將那條擦拭杯子的帕子,狠狠摔在吧台:“你不死心的話,就等著被始亂終棄吧。”

薑臨晴沒有要去插隊的意思。她確實比不過他身邊出色的大美人。

臨走前她向那邊望了一眼。

宋騫坐在最暗的角落。

走出酒吧,她站到那一棵古樹下,深吸一口氣,找到樹洞,低喃:“戀愛不易。”

剛說完,一人喊:“小美人。”

末音像是拐了個彎,不是宋騫又是誰。

他深灰西裝下的白襯衫解了兩個扣子,更顯輕放:“真的是你,沒想到我第一眼就認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