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薑臨晴隨意選了一個酒飲,“一杯Mojito。”
這杯東西是水是酒,她不知道。今天是她第一次進酒吧。
燈紅酒綠,曖昧浮華。如果期待一場豔遇,這是最佳場合了。
周圍女人的目光,有意無意瞥向某個角落。
角落的那排沙發,坐了一群人。
女人們的焦點在其中之一。
一個男人靠著角落的沙發。他的左邊坐了一個吊帶背心的美女,右邊也坐了一個吊帶背心的美女。
左擁右抱,好不愜意。
入鄉隨俗,薑臨晴今天穿了一件吊帶露背的短裙。而且,她畫了豔妝。她不習慣短裙,裸露的大腿早已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吧台椅方方正正,坐上去卻不舒服,椅子邊的金屬貼到她的大腿,凍著了她。
世俗之人逃不過色相。
一個西裝男,扣子全開,把西裝擺得像魚尾。他端一杯酒,坐到薑臨晴邊上:“美女,一個人嗎?”
她假裝聽不清他的話。
西裝男用玻璃杯在桌子邊敲了兩下,喊:“美女,一個人嗎?”
薑臨晴搖了搖頭。
西裝男:“有伴嗎?是在哪裏?”
她側過頭,望向角落的男人。
燈光搖曳。他的臉晦暗不清,獨有一份瀟灑身姿,區別於其他男人。
雄性與雄性之間,戰力評估不過幾秒鍾的事情。西裝男認輸,又去物色下一個對象。
調酒師推了一杯酒過來。
幾片檸檬,幾片嫩綠的薄荷葉,襯在白霧一樣的水酒之中,勃勃生機。正是春季酒飲。
薑臨晴問:“這酒的度數高嗎?”
除夕那晚,她跟向蓓飲了兩杯。
向蓓說,她的酒量差,酒品更差。
調酒師喊:“低酒精。”這裏工作很費嗓子。
薑臨晴沒有看清角落男人的長相,但有直覺,這人很帥。
她用化妝鏡照了照自己。妝容美豔,豔得她認不清自己。眼睛戴了美瞳,大得嚇人,也黑得嚇人。
她第十二次望向角落時,男人站起來。
他終於把那張臉端到亮光下。紅綠光線交錯,更襯托他精致的五官,多情的眉梢。
兩個美女跟著站起來。各占左右兩邊,動作齊一,去挽他的手。
他拉了一個,對另一卷發美女說了什麼。
卷發美女悻悻然。
他和黑長直的美女走了。
那群人陸續離開,留下卷發美女獨自一人品酒。
薑臨晴走過去。她沒有經驗,斟酌該聊什麼。
卷發美女先開口了:“今天什麼日子。男人沒有一個,卻來了個女的。”她端酒、飲酒,閃亮的除了美甲,還有珠寶首飾。
薑臨晴剛才知道這是美人。近了發現,這是大美人。一顰一笑,攝人心魄。
她拘謹地說:“你好。”
卷發美女用媚人的丹鳳眼,把薑臨晴打量一遍:“第一次來?”
薑臨晴訝然:“你怎麼知道?”
卷發美女誇張地笑了兩聲:“我在酒吧裏掉的腿毛,比你的頭發還多。”
妖嬈性感的美女,說出的話卻如同莽漢。
薑臨晴接不上話。
卷發美女啜一口酒:“說吧,過來幹嘛的?”
薑臨晴坐近了:“我想問問,剛才在你旁邊的男人,是什麼樣的人?”
卷發美女先是驚訝,隨即了然一笑:“小美女,這不是你該來的場合,他也不是你能降伏的男人。”
“我想了解一下,他是什麼樣的。”薑臨晴從錢包掏出兩張百元鈔。
卷發美女接過其中一張,朝著燈光照了照,還回去。